许凝面露思索，皱起弯弯月眉，想了许久，摇了摇头，“这等神树，应在中域，具体位置就不知晓了。”

陈客有些许失望。

“不过，烟院长应该有所耳闻吧，毕竟她是魔皇，而且木属性魔皇，更应该关心这些事。”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拜会烟院长。”

离开魔法学院，陈客略感惋惜，一瓶上好的疗伤丹赠了出去，并未得到想要的信息。

路过远征大帝雕像的地方，他停下脚步，实力太弱了，以至于，让她想保护的人，都没了安全感。

这种事情，千年前，也发生过吧。

实力的孱弱，心爱女子最终死在怀中，至今想起，依旧心如刀绞。

他顺着雕像往上看去，忽然发现，雕像上方的手臂那里，坐着一个红裙少女，托着香腮，看着月光，洁白的小腿垂下，白皙的脚丫在月色下，晃呀晃，晶莹剔透，宛若精心雕琢的美玉。

“薇薇公主？”

陈客轻轻呼唤，上面的红裙少女才低下头来，笑道：“是你呀。”

陈客笑了笑，腾飞而起，也坐在了雕像上，就在薇薇公主身边。

薇薇公主身上散发着玫瑰般动人的香味。

星空下，静谧无限，清风醉人。

“薇薇公主为何黯然神伤，在思考什么呢？”

“我在想活着的意义，感觉好无聊，不知道除了杀人，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快乐。”

你这想法很危险啊陈客汗颜。

“我每天都会坐在这里，我就在想，你说这个人，叫什么大帝来着，姑姑说他很了不起，是个顶天立地的盖世强者。可是，他每天都一个人在这里仰望星空，是否会感到孤独呢？”薇薇用手指了指远征大帝的雕像问道：“如果成为盖世强者，也难逃孤独的命运，那么成为强者的意义又在哪里？”

陈客怔住了。

孤独么？好像挺孤独，又不是很孤独。

“公主殿下了解远征大帝这个人么？”

薇薇摇了摇头，眼睛看了过来，里面亮晶晶，比星辰还要明亮，她笑道：“你了解他嘛？”

“他呀”陈客嘴角浮现一抹苦笑，“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为什么？姑姑说他很了不起。”

“他修为盖世，却无法改变世界。他成为九州最强，却无法掌控命运。他深爱的女子死在自己怀中，却莫可奈何。爱慕他的女子，被他无情拒绝，最后都惨淡收场，郁郁而终。回望他的一生，你说不苍凉，不悲哀么？”

薇薇望着明月，悠悠叹息，“想不到，这等强者，也有如此经历。不过，为什么说他混蛋呢？”

“听说，精灵女帝为了他，燃尽修为，承受千年灵魂焚烧之苦，都不曾换得他的一句承诺。圣地仙女，甘愿为他背叛师门，只为与其相守，却被他利用，香消玉殒。世间女子万千，倾慕其者，多不胜数，都寂寥此生。有为其生育者，他不知情。有为其献命者，他不知恩。有为其终生不嫁者，他不以为意。你说这等人，看似深情，其实，是不是很混账呢？”

薇薇鼓着腮帮，沉思了许久，道：“你这么说，他还真是个混账呢。”

“但我觉得，那些女子应该不后悔。”

陈客嘴角抽了抽，问道：“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