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去纪家见到的纪可清,那双冷漠的眼睛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她好像真的不爱他了。
可,她怎么能不爱他了?
裴时栎眸色微沉,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离婚,绝对不能。
他受到惩罚已经足够惨痛,只要纪可清心里还有一丁点他的位置,他就能通过卖惨求她原谅。
没人比他更了解纪可清,她的心肠最软,最善良。
等他出院就去找她,告诉她,没有她的日子,他活得有多煎熬。
打定主意后,裴时栎看向裴望良,“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等医生给方案。”
“好。”
裴时栎应了一声,就再也没说话。
随后,裴望良叫上裴时飞一同离开,只留下一名护工看着裴时栎。
出了病房,裴时飞阴阳怪气地嘀咕一句,“你还挺了解裴时栎,父子就是父子。”
裴望良清楚他现在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但也没精力去应付他的小情绪,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看着裴望良的背影,裴时飞扯了下嘴角,露出讥讽的弧度。
区区一个私生子,死了便死了,竟然还把裴望良压抑在心底的父爱给激发起来了。
刚出住院部大门,一通电话打进裴望良的手机。
裴望良接通电话,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太太她不愿意回裴家,哭着喊着非要下车,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司机有些心虚,“我就把车停下来想劝她冷静,没想到她直接开车门跑了,我没能追上她……”
“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裴望良气结,“算了,跑了就跑了,她早晚会回来。”
以他对江芳钰的了解,那么自私自利的女人,比谁都贪生怕死,不可能会做傻事。
然而,此时心烦意乱的他,压根没想到江芳钰会跑到纪家去……
……
纪家。
裴时栎住院的消息还是传到纪家父母的耳朵里。
因着这几天纪可清都待在家里倒腾古筝,而且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他们自然而然地以为纪可清还不知情。
“这事要不要跟清清说一下?”纪母犹豫着问。
“他们都要离婚了,裴时栎就是今天下葬,都跟清清没有半毛钱关系。”纪父气鼓鼓道。
“可是……”纪母拧了拧眉,“我们不说,万一清清哪天知道了,我怕她会怪我们。”
“再者,清清有喜欢裴时栎,我们都看在眼里,她这突然提离婚……我事后也想过会不会就是意气用事?”
听完这番话,纪父也陷入深思,确实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还没商量出个结果,就听见门外传来嘶声力竭的哭喊声,“清清……求求你出来见见我……求求你跟我走吧!时栎需要你啊!”
纪家父母不约而同地脸色一沉。
纪母气得牙痒痒,“江芳钰是疯了吗?还有脸跑到我们家门口闹!”
纪父拿起手机,“我找人把她赶走,不能让她打扰到清清。”
这时,他们隐约听见纪可清的声音从别墅二楼阳台落了下去,“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