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什么话?”裴望良顿感不悦,“他们两个要是离婚了,失去纪家的支持,裴时栎该如何在裴氏立足?”
“现在这种情况,少一分支持,就只会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多添一分胜算!”
裴望良冷着脸,“今天这场会议,你真的是白开了!你竟然一点也没有意识到,曾老帮夏如棠是为了他自己!”
“你好好回想一下,会议上帮夏如棠说话的人,几乎全是曾老的,但凡有一个人经过所谓的内部竞聘坐上总裁的位置,你说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话说得如此明白,裴时飞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曾老都那么大年纪了,还贼心不死?”
“野心跟年纪无关。”
裴望良没好气地瞧了裴时飞一眼,“裴氏多的是老狐狸,你平常做事也该多留个心眼。”
裴时飞颔首,“知道了。”
裴望良再次看向手术,沉声道,“等时栎恢复好了,让他好好哄一哄纪可清,他们两人不能离婚。”
裴时飞默不作声,只在心里暗暗嘀咕,说得简单,这回纪可清怕是没那么好哄。
……
另一边,纪可清正在和夏如棠打电话。
“裴时栎进医院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真怕我们还没离婚成功,他就死了,那我就成了丧偶的。”
电话里,纪可清的语气过分平静,显得有些阴冷。
夏如棠感到惊讶,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有病?”
“嗯。”
纪可清顿了顿,似乎在回想什么,沉默好一会。
“我那次出国找医生,不只是为了自己的生育问题,也是为了帮裴时栎找更好的专家。现在想来,他可能就该死吧。”
后半句话,伴着一声低低的冷笑。
夏如棠听得出来纪可清真的恨透裴时栎了,因爱生恨,这份恨也同样刻骨铭心。
那时纪可清怕裴时栎有心理压力,瞒着他出国求医,却是在监控里撞见他的背叛……可想而知,纪可清有多失望,多痛苦。
她再怎么恨他都是应该的。
夏如棠默了默,想起阿缘曾交代过的事情,便顺势提起,“其实你那时候想见的医生就是这次给裴爷爷治疗的人。”
“她看过你那时候的报告,说是有话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见她一面?”
“这么巧?”纪可清微讶,倒也爽快答应,“那你帮我安排吧,我现在随时有空。”
“好。”
夏如棠应了一声,两人也没再闲聊,简单告别后便挂了电话。
纪可清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眼神略显空洞。
报复计划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很成功,但,她并没有感到丝毫快感。
一颗心空荡荡的,仿佛这场计划掏空了所有,只剩一具躯壳。
是时候尽快结束了,她急需寻找其他东西来填满这颗心脏,一刻也不想再等。
念及此,她再次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对方是她早就联系好的离婚律师。
“我想打离婚官司,能多快就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