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黑暗被逐个亮起的装饰灯驱散。
众人环绕的中央,她站在那里捧着一束花,笑着走到他面前,单膝下跪:
“霍拾安,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霍拾安像是飘在了云上,晕乎乎的。
闻笙笑着说:“大概是一场小小的婚礼,我不喜欢高调。”
因为末世后婚姻制度名存实亡,她只是需要一场仪式而已。
她难得有些紧张,目光乱飘没有直接看他的眼睛。
她听到他问:“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呢?”
霍拾安垂眸看她:“我以为你不喜欢婚姻。”
闻笙诚实地说:“因为你需要。”
霍拾安愣了。
她笑起来灿若明阳:“我想我重要的人都能幸福,常医生她们是这样,霍拾安,小十,你也是这样,你也是我重要的人。”
从那场战争之前,在她想起来关于朝生与夕死的事情之前,他就已经变得很重要了。
只是她因为妈妈爸爸失败的爱情,下意识对这种感情有抵触,也不承认。
两年的日夜陪伴,她偶尔出差,睡醒吃不到他做的饭菜都不习惯。
闻笙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算一算,其实陪我最久的人是你,从夕死,到霍拾安。”
她其实知道,每次在训练室苦练时,隔壁训练室的人是谁。
她也知道他曾经画了很多关于她的画,上面小心翼翼地写着“生&死”。
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的背影,被注视着的那个人其实心知肚明。
闻笙听到陈夭小声地说:“姐夫哭了。”
她看到了,然后被他拉起来抱住,听到耳边的人一字一句地说:“我愿意。”
霍拾安摸索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想起她们每一次初见。
夕死五岁时第一次见朝生,没有任何人嘱咐,小小的他便安安静静听她的话,同意以后听她指挥。
霍拾安第一次见闻笙,雪地之上,隔着厚厚的防寒服看不清她的面容,他却难以移开目光。
那颗患得患失的心,蓦地落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欢呼声。
闻淑菡欣慰地笑了,想着还好小聂录下来了,之后拿一份给颂知看看。
谢有边起哄,边抽时间用胳膊肘戳聂无:“好哥哥,你啥时候结婚啊?”
聂无无语地看着他:“神经病,要你管我?”
他是不婚主义者。
他和闻笙不同,闻笙因父母对婚姻心有芥蒂。而他是因为父母,对婚姻充满了厌恶。
陈夭笑嘻嘻地说:“你催聂哥干嘛?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聂无:“……”
谢谢,他不需要。
也有不笑的,比如沈景辰。
杨锦妮按着她,好笑地说:“你哭什么?都跟你说了,不要爱上直女。”
沈景辰捂着脸说:“谁哭了?我笑着呢,我笑的可开心了。”
眼泪啪啪地透过手指缝往下滴。
杨锦妮心想,估计闻笙要结婚的消息传出去后,还得哭一片女女男男。
瞧瞧角落里愣愣跟着众人鼓掌的001,虽然没哭,但光看都能看出来,没比沈景辰好到哪里去。
“我还没给你戒指呢。”闻笙给他戴上,郑重地说,“现在,恭喜你,我的未婚夫。”
他轻轻地说:“我爱你。”
闻笙怔了怔,重新抱住他。
她在心里小声说,我也是。
请原谅她还是没办法将这三个字说出来。
不过没关系,余生她会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