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克王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弯了弯唇。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不能别总是与我这么客套,让我觉得我仿佛只是个陌生人。”
他顿了顿,又道。
“我说过要当你的兄长,哪怕只是朋友之间,也比咱们这样亲近得多。”
语气中满是渴求,一双狐狸眼真诚地望着她。
许知意叹口气,“好。”
她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衫,掩唇打了个呵欠。
“困了?”
“嗯,有一点,你也回去睡吧。”
卓克王子指了指窗边一张窄小的木板床。
“我就睡这,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保护你。”
许知意没出声,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卓克王子几乎都留在她的马车里,吃不好,睡不好,但一句抱怨也没有,更是没有一点逾矩。
她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位不错的男人。
要知道当年平阳公主和亲去西番,虽很得西番王喜爱,可那西番王的岁数都能当她祖父了。
要是卓克王子真的想用强,她是没办法拒绝的。
她相信,就算没有何陵景的交代和威胁,卓克王子也绝不会做出勉强她的事来。
想了想,她抱了一床厚实的锦被出来。
“夜里凉,你盖这个吧。”
卓克王子正闭着眼,鼻尖就嗅到一股冷香味,被子松柔,他往下钻了钻,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好,你快点去睡,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担心。”
他的嗓音清灵灵的,似清泉叩石,又似碎冰落湖,不像何陵景那般温润磁性。
一个是如谪仙般,一个是如妖孽般,所有用来形容男子相貌的词,用在他们俩身上都显得亵渎。
许知意躺在软软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瞧着他们皮肤都黑,为什么只有你白呢?”
卓克王子也还没睡,闻言,翻了个身,差点掉下来。
一双好看的狐狸眼弯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
“父王说我这是随了母后,跟着他们一起骑马打猎,就从来没黑过。”
许知意想,也不知那位已故的皇后该是怎样的倾城之姿,能生出这样绝世的儿子,还能令东临国主为了她,遣散满宫嫔妃。
这份爱,真深沉。
这么多年过去了,据说东临国主的后宫也是空荡荡的,就守着卓克王子。
想想也觉得心酸。
“你睡着了吗?去了东临,我教你骑马吧?”
“我会一点,但不敢骑得太快,比起这个,我更想学射箭。”
卓克王子有点意外地挑挑眉。
“这个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而且拉弦很疼,为什么想学这个?”
“我想有点自保之力,至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但凡她会那么一丁点的功夫,也不会在吴嬷嬷死的时候束手无策,更不会在祁西洲打浮生的时候,除了用自身当挡箭牌,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啊行,我亲自教你。”
他的声音很好听,丝丝入耳,许知意忍不住弯了弯唇。
没一会,她就睡着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卓克王子失眠了。
他侧头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