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走,浮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姑娘,管家说的这些可信吗?该不会是安王派来故意试探您的吧?”
许知意思忖,指尖捻动着佛珠,半晌才吩咐道。
“嬷嬷,您派两个可信的人跟着管家,看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出城回乡了。”
又看向浮生,伸手捏一把她胖嘟嘟的脸蛋。
“我们浮生长大了,这脑子竟是转得比我还要快,你顾虑得倒也没错,不过我倒觉得管家今日来应该与安王无关。”
取过笔墨,刷刷写了起来,须臾,吹了吹纸上的墨渍。
“浮生,正好到午膳时间了,你记得将这纸条亲自交到兄长手里,他若是夜里的空,让他来我这一趟,切记,这纸条上的内容绝不可让第三个看到。”
浮生重重点头保证。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怎么做,对了姑娘,我瞧着这几日,公子都穿着您送的袍子,脏了也不肯换呢。”
许知意小脸一红,嗔怪的瞪一眼浮生。
“多嘴,就你眼尖。”
说完,指了指一旁放着的衣裳。
“天寒,把这个也一并带过去给兄长。”
浮生欠了欠身,笑嘻嘻的。
“好嘞,奴婢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浮生悄悄将拿了条才绣好的帕子,仔细塞进袖子里,这才退出去。
许知意自是看到她这小动作,不禁莞尔。
何陵景那样冷清少言的人,也不知给了这些丫头什么好处,一个个的全都向着他。
她打发时间打的络子,还有香囊帕子,隔几日就会少一只,不出两日,就出现在何陵景那里。
孙夫人为此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往梅香院送东西的次数愈加频繁。
燕窝多到喝都喝不完,更别提那些名贵的药材,跟不要钱似的往她这送。
陈府医为此乐得不行,没事就往梅香院跑,每次走,都得顺走不少灵芝、山参。
许知意也就随他了,全当偿还之前偷拿他的那些参片了!
毕竟除了药材,陈府医也就是喜欢吃,一件袍子能穿到破洞,除非许知意命人给他置办新的,否则他是浑然不在意的。
每月发放的月例银子,陈府医也是不要的,只说让许知意替自己存着。
丞相府吃穿用度一应俱全,他没有花钱的地方。
偶尔缺了药材,也就写张单子,让许知意派人出去采买,来了几个月,愣是没迈出过丞相府半步。
安王府派人来请过无数回,陈府医干脆连面也不露,全由许知意出面替他周旋。
这倒让浮生和银珠几人对陈府医刮目相看,对他的态度也和缓了不少。
大理寺。
何陵景忙得脚不沾地,已有两日没回府了,别的都还好,就是牵挂着许知意。
这让他不免有些浮躁,吃饭也没胃口,看着有些憔悴。
听得小吏说门口有人找,何陵景带着血丝的眼睛一下就灼人起来。
几乎是小跑到门口,这才堪堪站定,深吸几口气,缓了缓心神,气定神闲的走出去。
见只有浮生,何陵景的脸上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失望。
浮生见状,只笑着凑上来。
先是给了他一只大大的食盒,又跟小贼似的往他手心中塞了张字条,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