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喝的不是茶,喝的是前途。
在这群穿着华贵的青年才俊之中,宁缺却仅仅只是为了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对百姓而言,是天降巨富。
但对于在场这些富家子弟而言,也就是吃吃花酒的零用钱。
这也是为什么,当今辽帝文道治国,迫切想要拉近阶级差距的根本原因。
颜如玉看宁缺悠然自得喝茶,好奇道,“你就这么有自信得到青睐?”
“你看看这些人,哪个不是忧心忡忡?”
宁缺余光一扫,自信道,“难道我不该自信?”
颜如玉语塞。
之前宁缺那两首绝唱,确实惊为天人。
三十二县,包括郡城谁人不知,青城县有个才子叫宁缺的。
“你就是宁缺?”忽然就在这时,远处一人被簇拥而来。
宁缺看去,此人一袭丝绸华椴,身段匀称,俊朗异常。
一看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书香门第。
“我就是,你是谁?”
站在男子身边的书童,竖起大拇指,介绍道,“我家公子乃是乔家老爷子的后人。”
“不认识,”宁缺摇头。
书童不悦,“瞎了你的狗眼,乔老爷乃是三十年前杀出县试第一人,郡城第一文豪你不知道?”
“低调,低调,”男子手持白扇走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碧罗,今年打算冲击科举考试。”
“我听说过你,你的那两首诗词确实还不错,不过在我看来,不过是无病,毫无大志,用了一些淫技小巧罢了。”
“怎么,你今日也是来给赵老板献诗的?”
宁缺懒得理会,跟他没有利益关系的,他不屑一顾。
“我家少爷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书童叫嚣。
宁缺好笑的放下茶杯,“装逼?”
“你家老东西不过就是杀出县试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高中状元了呢?”
“再说了,你老子牛逼,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也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在我看来,你一毛不值。”
“你说什么,你羞辱本才子?”乔碧罗脸色一沉,“你可知道,我自幼博览全书,号称郡城天才,你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乡野村夫,岂敢小瞧我?”
“聒噪,”宁缺起身,双手负立,丝毫无惧,看向现场众人,“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场都是垃圾。”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嚣张,无比嚣张。
能自信聚集在此地,讨赵氏欢心的,哪个肚子不是有墨水,成名已久?
如今竟是被一个刚有名气的小子侮辱了?
宁缺悠悠道,“今天啊,我看你们就别等了,这头筹是我的,洗洗回家睡去。”
乔碧罗哈哈大笑,“宵小鼠辈,岂敢目中无人,我实话告诉你吧,今日我才是角儿,不出片刻,赵老板就会亲自过来于我相见。”
“那祝福你吧,隔行如隔山,我不好评价。”
这番话气的众人面红耳赤,若不是文雅之士,早就动手了。
反倒是引得颜如玉噗嗤一笑,“你这家伙,不仅做诗厉害,你怼人也挺牛的。”
这时对面酒楼人群冲了出来,只看见为首一名白裙女人,气质高挑,宛如仙子一般,鹤立鸡群。
她手中抓着一张极其不显眼的毛纸,大声道,“敢问这毛纸的才子是何许人?”
茶楼窗户,人头拥挤。
宁缺自信起身,正欲开口,哪知道乔碧罗眼神惊异,旋即闪过也是狠色。
他一把推开宁缺,对着窗户外,“赵老板,此乃我为你所写,可喜欢?”
“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