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令两名苗人壮汉砍树枝扎为担架,让苗王安躺。那苗王已觉气血相通,人也舒畅许多。但他却紧紧拉着贺聪的手一直不放松,也不知何意。
贺聪抚摸着他手道:“苗王,如今你因受伤极重,一身上乘内家武功恢复至难,更切忌轻易动怒,伤及肺腑。务请释黔静燥,镇摄心神。”
苗女娜妹听言惊出一身冷汗,见状双眸更是潸然泪下。她那语带泣声的娇柔语音,宛如黄鹂转舌,又近似哀求的声调,幽幽说道:“少侠!我阿爸这样,你可否再陪我们一程?”
贺聪剑眉一蹙,心道:苗王受伤太重,虽经疗以内功,但至少尚须七八日才能下床行动。苗女娜妹相求,如果推托也未免太过于无情。于是抱拳微笑道:“公主不必过分担心,在下就谨尊公主之命,与你们随行,并确保苗王一路安全。”
苗女娜妹破涕为笑嫣然雀喜,落落大方拉着贺聪臂膀。她两眼盯看着贺聪,觉得他人长的没话可说,而且还是一副善良模样。再加上他风度翩翩谈吐斯文,顿时好感倍增,脸上不由地露出释然又喜悦的神情。于是她拉着贺聪率先迳行而去。一行人马穿山越岭,走了近四个时辰,便来到一密林中。
这时只见一精壮苗人,背负一柄大宽厚背刀,风尘仆仆赶了过来。见到苗女娜妹,二人用苗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精壮苗人急忙看了苗王,然后竟给贺聪磕了三个响头。
这名苗家汉子一脸方正刚毅,声若雷鸣般地大声叫道:“多谢少侠救了我阿爸一命,你就是我苗家的恩人。郎达在此说谢啦!往后如果需要我兄妹,那怕是火里去,水里行,我郎达若皱一个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这郎达是苗王的公子,确是一名血气方刚肝胆相照的豪爽人物。贺聪连忙作揖还礼道:“郎达兄千万别多礼!依你的年龄我方尊称你为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郎达浓眉一展,笑哈哈地握着贺聪手掌,道:“能与少侠结识,真是大快!难怪我阿妹直夸你呢!”郎达是口无遮栏的性情中人,也算是趣人一个。
公主娜妹双颊飞红噘嘴道:“哥呀!你就是个不读书的粗人,怎能在少侠面前胡言乱语?让我告诉阿爸不整治你才怪!”
郎达又豪气地哈哈一笑,说道:“无妨!阿哥最敬佩少侠这样的血性汉子!”说完并咧嘴向娜妹眨眼,然后又道:“阿妹!阿哥知道你喜欢少侠,阿哥也喜欢!少侠是阿爸的救命恩人,我们就如同是一家人,就不要见外了!”
郎达所言虽然是无心之语,可公主娜妹却满脸通红,不过阿哥还真说到她的心嵌里了。
她扭捏羞窘轻声道:“少侠……别跟我阿哥一般见识!”
甜腻的声音一落,公主娜妹双眸闪烁着扣人心弦的春意,以及无比的爱慕企盼。一个少女的羞涩,又让她不好意思地走到一边。
贺聪可是接触过多位女子,她们的个性却是各有千秋。像公主娜妹的表情,哪能会看不出她这般回眸一笑的暖融融之春意?贺聪这时却故作搓揉双颊,只当没瞧见,或当作没事似的。
郎达岂会不晓得阿妹的心意,他也看出阿妹对贺聪的好感。于是脱口道:“晚上我们来个喝酒跳舞,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贺聪可不了解苗人的喝酒跳舞含意,竟脱口问道:“喝酒还能跳舞……”
郎达咧嘴嘻笑道:“这是我苗家的习俗,如你们汉人所说的:酒逢知己干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果男女情投意合,还可以找好对象……!”
贺聪微笑道:“喝酒跳舞,还有这等趣事!”
郎达哈哈笑道:“咱们哥俩今晚可得喝个痛快,好好爽一爽,来个不醉不归!”话毕,他转身前去安排。
晚上,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架起井字形木架,熊熊火焰通天明亮。约一百多位苗家年轻男女,以火堆为主轴,团团环绕一圈。男女有别席地而坐,场面盛大。
当受伤的苗王也由郎达和娜妹挽扶来到火堆前,一百多名苗家年轻男女齐齐向苗王膜拜,个个神情敬畏,有若尊敬神灵般。
苗王也高举双手道:“各位苗家儿女!大家平身!今晚就如兄弟姊妹们一般好好同乐。本王因伤势还末复原,就由大家好好款待本王的救命恩人贺少侠,表现我苗家的待客热忱。”
话毕,众人是一声亢奋喝喊,都朝贺聪施苗家礼。苗王又由两名亲兵扶去休息,
郎达兴奋地宣布道:“欢乐开始!”
一时间,两侧的苗族铜鼓、芦笙、锣、皮鼓等各种乐器,齐齐奏乐热闹非凡。
郎达拿出苗家自酿制的酒来款待贺聪,苗家的酒醇美、浓烈,扑鼻而来的酒香令人神往。酒过三巡,笙歌急转,热情的青年男女互相邀约,随着芦笙曲调翩翩起舞,充斥苗族浓厚特色风情,真使贺聪大开眼界。
郎达喝得兴高采烈,贺聪与他连干三碗后,才发现他酒量惊人。若再想继续喝下去,先醉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于是贺聪想悄悄离场,可这时苗王的四个苗女卫士轮流穿梭而来,皆是含情脉脉前来敬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