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小的身体还在发抖，但眼神却亮了起来。

“爸……爸爸……”他小声地又叫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什么。

陈凡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低声道：“别怕。”

那几个孩子彻底慌了，高个男孩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道：“骗、骗人的吧？他爸不是早就跑了吗？”

陈凡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跑？我这不是回来了？”

黄毛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转身就想跑。

“站住。”陈凡的声音不大，却像铁钳一样钉住了他们的脚步，“我可是听到了，你说过如果我回来，你可还是要跟他一个姓，做晚辈的，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高个男孩脸色铁青，却不敢发作。

陈凡低头看向怀里的小男孩，轻声道：“刚才他们怎么打你的？”

小男孩瑟缩了一下，小声道：“他们……踢我，还打我脸……”

“想不想还手？”陈凡问。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怯怯地摇头：“我……我不敢……”

陈凡握住他的小手，让他抓住自己的胳膊：“别怕，抓紧我。”

小男孩茫然地照做，小手紧紧攥住陈凡的袖子。

下一秒，陈凡手臂一抬，抱着小男孩的腰将他整个人带飞，小男孩腿悬空的那一刻，陈凡猛地一挥！

“砰！砰！砰！”

几个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扫中，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样，横七竖八地摔了出去，疼得嗷嗷直叫。

小男孩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陈凡微微一笑，道：“这叫‘横扫千军’，记住了吗？”

小男孩呆呆地点头，随即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爸爸好厉害！”

那几个孩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陈凡，再也不敢嚣张。

“滚。”陈凡冷冷道。

他们如蒙大赦，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等他们跑远，陈凡才把小男孩放下来，蹲下身与他平视：“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叫小杨树！”

陈凡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小杨树，不怕不怕，你很勇敢。”

小男孩还是有些发抖，陈凡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他们跑了。”

这份温暖让小杨树压抑已久的心有了波动。

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怯生生地看着陈凡，突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谢、谢谢叔叔……”

陈凡帮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课本，发现都是小学二年级的教材，边角已经磨得发毛。

他放缓声音问：“他们经常欺负你？”

小男孩抽噎着点头：“他们……他们说我是没爹的野孩子，抢我的午饭钱……”

“你爸爸呢？”

“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男孩擦了擦眼泪，小声道，“可他们都笑我，说爸爸不要我们了……”

陈凡心头一涩。

他摸了摸男孩的头，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塞进他书包：“藏好了，别让他们看见。”

男孩愣住了，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叔叔，我不要钱，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钱，这年头你们大人们挣钱都很辛苦很辛苦的。”

“叔叔……你能、能送我回家吗？我怕他们又回来……”

陈凡看了眼幽暗的巷子，点点头：“走吧，你家在哪儿？”

男孩破涕为笑，指着前方：“就在前面拐弯的筒子楼！”

夜风拂过，陈凡牵着男孩的手走在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