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野表情微微一收，“这谁记得清。”

殷慕嘉：“我也梦见过你，我很少做梦，每次做梦都是梦见你。”

匡野斜斜地挑了挑眉，“梦见我干嘛了？”

殷慕嘉喉咙一酸，“梦见你掉头去追张晓雅，你跟她在一起了。”

匡野叹了口气，没法抱她，拿眼神紧紧裹着她，“这么不放心，这么长时间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还以为你想开了。”

殷慕嘉喉咙发紧，张不开嘴，沉默了两秒，还是如实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也猜到你在想什么，不想再给你施加压力。”

“我想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

他语气轻佻。

殷慕嘉语气很肯定，“我知道，你一直在拼命努力，你在等有朝一日。”

他笑了笑，吊儿郎当的样子。

殷慕嘉：“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承认一直还喜欢我，不想放弃我，这么难吗？你脸皮儿什么时候这么薄了？我瞧不起你！”

匡野的视线慢慢落回到她脸上，声音听着闷闷的，“承认了做不到怎么办？ 让你空等一场吗？”

殷慕嘉心底一疼。

他的缄默，躲闪，回避都找到了原因。

她忍着把突如其来的眼泪憋了回去，故作轻松的问：“你都梦见我干什么了？”

匡野瞳孔躲闪开，“记不清了。”

他记得可太清了，因为同样的梦他做了可不只一次两次，不同形式不同场景，但剧情的终点都高度雷同。

殷慕嘉信以为真，没再揪着问下去，她站起来替他把被子盖好，“不聊了，你快睡吧。”

“梦见你躺我床上。”

他毫无预兆地开口，殷慕嘉眼睫抖了一下，紧接着心里跳得跟擂鼓似的，她低下头，轻声道：“那你想不想梦想成真？”

匡野喉咙突然发干，脸色一秒变正经：“别闹了，去沙发上睡。”

殷慕嘉二话不说，弯腰把鞋脱了。

“殷慕嘉，你别太过分了。”

匡野躺在床上，急得想跺脚，却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上了他的床。

病床也就一米来宽，窄得要命，殷慕嘉慢慢地侧着身子在他身旁勉强躺下，几乎没怎么碰到他身子。

她顺势伸出一只手把床头的灯关了，随后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上，闭上眼，出声道：“睡吧，晚安。”

“夜里有不舒服就叫我，你一出声我就听见了。”

她的头发随着她的气息一齐飘到他脖颈里，那股痒意反复挠乱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得安宁。

黑漆漆的房间里，匡野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哑声道：“殷慕嘉，你下去，你在这，我睡不着。”

殷慕嘉抬了抬下巴，在暗光里找寻他的眼睛：“你不喜欢我挨着你？”

匡野忍了又忍，终于直言道：“你想挨，等出了院，想怎么挨怎么挨，我现在抱不能抱，亲不能亲，成心让我眼馋？”

殷慕嘉一条手臂撑起脑袋，侧头看着他，唇角无声勾起，“原来我一挨着你，你就想抱我，亲我呀？”

许是因为房间里黑，他的声音听上去凶巴巴的，“殷慕嘉，你是不是仗着我不能动，所以有恃无恐？”

殷慕嘉还没开口否认，眼前突然晃过一道黑影，紧接着，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到了枕头上，唇上蓦得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