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等待音。

一声，又一声。

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漫长。

楚昔薇屏住呼吸，紧紧攥着手机，手心已经开始出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快接啊，宴北霆。

她在心里默念着。

然而，那单调的等待音持续了很久，久到楚昔薇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久到汪淼淼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就在楚昔薇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动静。

不是宴北霆低沉的声音。

也不是无人接听的提示。

而是——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声，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楚昔薇整个人都僵住了，无法接通？

宴北霆的手机，竟然无法接通？这怎么可能。

他的手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在线，为了方便处理工作，也为了让她能随时找到他。

“怎么说？”汪淼淼凑过来，看到楚昔薇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楚昔薇缓缓放下手机，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抬头看向汪淼淼，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逐渐升腾的恐惧。

汪淼淼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

“打不通？”

楚昔薇木然地点了点头。

“靠。”汪淼淼也急了，“我就知道，那个江媛媛，肯定搞鬼了，不行，不能干等着。”

汪淼淼当机立断，“打给秦助理，问问他宴北霆昨天到底去干嘛了，跟谁在一起。”

楚昔薇像是被点醒了。

对，秦助理。

宴北霆的行程，秦助理最清楚。

她颤抖着手，再次拿起手机，手指却有些不听使唤。

试了几次，才找到秦助理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少夫人。”秦助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

“秦助理。”楚昔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北霆呢？他昨天说有急事处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他。”

她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急切和颤抖。

电话那头的秦助理沉默了几秒钟。

这个短暂的停顿，让楚昔薇的心又提了起来。

“少夫人，”秦助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宴总昨天是去处理一些私人事务。”

“具体情况，我……我不是很清楚。”

“私人事务？”楚昔薇的心沉得更快了，“和谁？告诉我跟谁有关？。”

她几乎是逼问出声。

汪淼淼也在旁边死死盯着手机听筒。

秦助理似乎有些为难。

“少夫人，宴总的私事，我不好多问。”

“不过……”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昨天宴总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楚昔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为什么，告诉这是为什么？”

汪淼淼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薇薇。你怎么样？”

楚昔薇摇摇头，脸色却白得像纸。

她抓着汪淼淼的手臂，指甲掐进了对方的肉里。

“淼淼，他是不是真的背着我见不该见的人？他现在电话打不通，他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