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到的,小许。”免提里罗姨应声。
罗姨声音清脆,明显高兴,跟着关心的问:“最近怎么样啊?很忙吧?”
“罗姨,最近确实有点忙的,之前跑融资意向,然后又请了老学长吃了一顿饭。”说到这儿,许江河看了一眼徐沐璇。
他说:“那次,徐沐璇陪我一起的,老学长挺关照我的,给了两笔投资,还帮我翘了几位我们学校的资深校友,所以最近忙归忙,但都很有收获。”
“那就好,有收获就好,但也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不要太拼了,前几天你爸给你徐叔打电话,电话里你妈妈就很担心你,说你一忙起来就啥都不顾,怕你吃饭什么的都不按时。”
“我妈就是这样,怎么她都不放心,我都跟她说过很多次了。”许江河笑,跟着:“罗姨你也放心吧,徐叔一再跟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都记得的!”
“那就好,你徐叔说的也都是实话嘛。”
“嗯嗯,我知道了,对了,徐叔呢?在不在?”
“你徐叔跟班子出去交流了,等他有空了,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估计也是太忙了,都有些顾不上你两了。”
“不用不用,罗姨,我有时候我就怕打扰,回头我给叔打过去。”
“那也行,你在开车,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跟璇璇你们在那边顺顺利利,我们也就放心了。”
……
电话给到徐沐璇,徐沐璇按掉了免提。
不过也没多说,只听着她嗯嗯嗯,然后就挂了。
而且更许江河想的一样,罗姨不会多问,只是表示关心,主要是许江河人在边上,肯定是要说上一声的。
这一通电话后,副驾的河豚大小姐出奇的有些安静。
“怎么了?”正好一个红灯,许江河刹车,扭头。
大小姐瞥了瞥他,眼眸异样,然后扭开:“没怎么啊。”
许江河笑了笑,单手扶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感叹:“你不是问我有没有什么自我实现吗?有的,而且感受特别深。”
“嗯?”徐沐璇扭过脸来。
“首先吧,我觉得,人身上都是背着很多期望的, 可能有些时候感觉到束缚和压力,但换个思维想想,能不负期望也是一种很了不得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对不?”
“嗯。”
“个人层面,一开始想不了那么多的,需要一个过程,更需要根据自己。”
这时,绿灯了,许江河一脚油门,然后继续:“我说实话,一开始我真的迷茫过,不夸张的说,我,有点黑暗的。”
“黑,暗??”
“很正常啊,穷人乍富,小人得志,难免会有一些报复性的心理,再者就是这个社会嘛,成人世界……”
许江河说到这儿,顿了顿:“算了,说这些你肯定不能接受。”
“你说啊。”大小姐吐声,上套了。
“也没什么,就是诱惑什么的呗,还包括一些现实性的东西,我现在也认识了不少人,不少所谓的过来人,跟老高他们,包括老学长,包括最近的魏总,聊过很多,感觉每个人都是不一样,不一样的人格,不一样的追求,甚至是不一样的诉求。”
“嗯,然后呢?”
“怎么说呢,可能因为我还是比较年轻吧,有些想法可能确实在有些时候会显得天真一些,显得过于理想化了,总之我嘛,首先肯定想要做出点事情来,一方面不负这么多人的肯定和期望,另一方面证明一下也是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嗯。”
大小姐还是嗯声。
但她听得认真,都入神了。
许江河感受很明显,这些话他一直都想说的,但一整天一整晚怎么说都不对味儿,直到现在。
现在的他,开着车,看着前方。
副驾的大小姐看着他,看他侧脸,看他目视前方时眼里映着车外的光亮闪闪。
男人描述自己内心的理想蓝图其实是一件非常彰显雄性魅力的事情,但得看场景,看氛围,一般来说比较好的合适的情况就是登高时,或者开车时,因为不是在攀登就是赶路。
描述展示这些的目的也很简单,制造一种更高维度的共识和契合,不要只是情啊爱的,那样的话矛盾就很被淡化和转移。
“之前跟魏总很聊得来,但说实话,我们不是一类人,怎么说呢,她很宏大,着手点都在那种具有设计性的层面,我不是,我后面想了想,觉得这是出身和成长的不同,去年过年我不是回老家了嘛,感觉我们桂西真的落后太多了,所以,我就在想,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谈什么全体性的时代性的,我可以的话,有能力的话,从我老家开始,能做一点是一点……”
这是许江河的心里话,也是他重生后觉得自己总该具备的那么一点使命感。
说到这儿,许江河扭头瞥了一眼河豚大小姐,笑笑:“我觉得这是在个人层面来说是最契合实际的一种想法,总之人嘛,有那个能力的时候,还是应该去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