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尼瓦尔……接着吃。

等将一桌子菜尝了个遍，艾尼瓦尔彻底没脾气了。

见火候到了，面具人将手中筷子一搁，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好的清单，推到艾尼瓦尔面前。

“这是某手里的东西，大使先看看。”

艾尼瓦尔唆了下大拇指上的汤汁，将纸拿起来打开。

本以为是难认的汉字，没想到竟然是回鹘文。

他顿时高看面具人一眼，被拖拉这么久的不满也消了些。

面具人翻过两个茶杯，提起茶壶倒了两杯香茗。

“大使觉得如何？”

“纸上的，东西，你，真的都有？”艾尼瓦尔冲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显然对此还心存疑虑。

火器何等重要，用得好了甚至能左右一场战争的胜利，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拿出来售卖？

若高昌国有人敢这么做，他定然砍下那家伙的头颅，挂在城楼上示众。

“自然都有，大使放心便是。”面具人将其中一杯香茗推到艾尼瓦尔手边。

艾尼瓦尔盯着他脸上的面具，仿佛要在面具上盯出一个洞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些，东西？”

“恕某不便相告。”面具人喝了口茶解腻，唇角往上一扬，“大使只要知道，只要出得起价钱，某便能为大使供货就是。”

艾尼瓦尔看看纸又看看他，“你的，面具。”

面具人道：“待生意谈成，大使签下文书，再付一部分订金，某自会取下面具。”

“你，最好，不要骗，我。”艾尼瓦尔眯着眼，大手摩挲腰间的匕首，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面具人扫了眼他腰间，“某做生意最讲信誉，大使尽可放心。”

艾尼瓦尔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把纸往桌上一拍，“太贵，便宜，一点！”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两人展开了激烈的讨价还价。

大致过程是：

艾尼瓦尔：我买的多，便宜一点！

面具人：驳回。

艾尼瓦尔：买了这回还有下回，便宜一点！

面具人：驳回。

……

艾尼瓦尔用上了在盛国菜市口学到的所有砍价技巧，可惜第一次实践就惨遭滑铁卢。

面具人就一个态度：货物有限，爱买不买。

艾尼瓦尔：“……”

嘤，菜市口的大娘们骗我！

“我买！”艾尼瓦尔从怀里掏出一沓金叶子，豪气万千地拍在桌上。

果然有钱。

面具人当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书，“还请大使签字盖章。”

艾尼瓦尔看过文书正要往上盖章，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