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修士的容貌与雾天如出一辙，只是少了那份怨毒和凶狠。

他虚弱地看着我，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师父，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我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傻孩子，你做得很好了。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可是”少年艰难地开口：“我已经”

我打断他的话：“相信我，我会找到办法救你。即便付出一切，我也要让你活下去。”

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和不舍，他虚弱地抬起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师父，如果如果我真的不行了，请您”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不会的！”我坚定地说：“我答应过要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

就在这时，记忆突然中断。我猛地回过神来，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雾天。

“原来你是”

天呐！

这竟然是我之前的记忆！

话未出口，雾天的利爪就已经向我的咽喉袭来。

我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心中却翻江倒海。

更多的记忆也不停朝着我汹涌而来。

五百年前的我，竟然有一个小徒弟？

眼前这个充满怨气的雾天，竟然就是五百年前那个天资聪颖、对我言听计从的小徒弟？

我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可是那熟悉的容貌，那双曾经清澈现在却充满怨毒的眼睛，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雾天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动摇，他冷笑一声：“怎么？想起来了？可惜，现在想起来已经太晚了！”

我勉强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眼前的雾天显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徒弟了。

我必须先保住性命，才能弄清楚这五百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记忆中，这个小徒弟对我言听计从。

我对小徒弟很好，小徒弟对我也不错。

只是更多的记忆没有浮现出来，比如，他为什么会被魔修夺舍。

“雾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徒弟。”

“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雾天的动作微微一滞，那双幽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住口！不要再假惺惺地装好人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雾天的利爪在距离我咽喉三寸处突然顿住，那缠绕着黑气的指尖竟微微颤抖起来。

我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