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红梅不想她这个亲生女儿回来,让嬷嬷在路上下迷药,叫嬷嬷绕道必须把她丢到大宋边境大山,这和要她命没什么区别。
而那两个嬷嬷不熟悉地形,直接讲她丢进了土匪山,她也在那山里发生了奇遇。
看着那张认罪血书,易红梅微微皱眉,眼中虚伪的温和一下子淡了,本能地流露出如临大敌一样的戒备。
“你都知道了?你什么都知道,又为何回来?你回来只会害死我们,只会抢走属于明珠的一切,只会毁了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侯府。”
她下意识就想唤人进来,环顾四周,余光却扫见顾萋萋突然站起来。
“为何回来?”顾萋萋走到易红梅面前,目光与她对视,“当然是索命。”
因为易红梅的愚蠢无知,顾萋萋在徐家苟活了十五年,亲母不想认回亲女儿,却对别人的女儿嘘寒问暖,照顾得无微不至,如珍似宝的教养长大。
“父亲派人去接我回京,你为何要心生不满了,要在回京途中置我于死地,所以,母亲应该对我愧疚良多,心里愧疚,去寻个死才对。”
易红梅只觉得心头一跳,斥骂:
“混账,你想弑母不成,就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顾萋萋嗤了一声,笑道:“你对亲生女儿下毒谋害,都不怕遭了天谴,我又何惧?”
“在你亲手换掉我之时,就把我对你那点母女之情,推翻得荡然无存。”
“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回来,回府七日,你就下毒三次,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杀了我,好为你的掌上明珠铺路,是吗?”
易红梅反而大怒,声音里夹杂着狠厉:“你死在北地多好?为什么要回来?当初就是我故意抱错你,我就是故意不要你。”
“你就是个祸害,怀你开始我们就没安生过一天,你爹因为你被罚北地,将你换了过后没多久我们就回了京城,你不在这十五年你父亲平步青云,步步高升,我们一家其乐融融。”
“要不是你父亲非要接你回来,我真想你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再踏进这个家门。”
“父亲?”顾萋萋面露不解,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嘿嘿笑了,“告诉母亲个好消息,今日兄长和富家子弟在桃花楼吃酒,不慎跌楼,这个时辰尸体怕是已经凉了吧!”
什么?
易红梅显然不相信,身体僵硬跪在那里。
“你胡说。”
顾萋萋当然不会让她抱有希望。
“我亲眼所见,怎会胡说,”她笑着推掉茶盏,一声清脆的声音在房间荡漾开,“兄长就如这杯子摔下去,脖子当场折断,七窍流血,一命呜呼了。”
“母亲放心,你们都想我死在外面,这可是一笔血账,我如何能放过他,只是让他先你一步下去赎罪罢了。”
“你……你怎么不去死……来人……来人……”易红梅焦急呼唤却无人应她,回应她的只有屋檐滴落的水声。
这一刻易红梅突然怕了,瘫软倒地,重重地踹息。
顾萋萋故作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刚伸出手,易红梅就挣扎了起来。
她在顾萋萋脚边,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滚开,你就是个灾星,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掐死你……掐死你……。”
顾萋萋一把掐住易红梅的下颚,将一颗药丸塞她嘴里,声音低哑,嘴角还带着点笑:
“礼尚往来,这可是上好的哑药,入口即化,对母亲的身体没任何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