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语现在的眼神不知道看向何处,眼眶泛红,在灯光下好像能看到她眼底隐约的泪意。
“你知道的,我爸他”谢轻语语气有些难过。
谢轻语的父亲在安排谢轻语下乡之后就开始寻找其他出路,可最终没有其他办法。
在离开之前,他还特意登报断绝了跟谢轻语的父女关系。
谢父确实是被挂上资本家帽子的,尽管断绝了关系,这个身份对谢轻语来说还是有些敏感。
聂慎远在一刻有点心疼谢轻语,心疼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她。
她都已经没有父母可以依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里煎熬了两年才过来找他,就还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聂慎远默默的盘算着,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个说法,谢轻语吃的亏不能白吃。
“你放心,我会让她跟你道歉的。”聂慎远的喉咙都有些干哑,但还是第一时间给谢轻语保证。
见谢轻语还是低头不语,聂慎远看了看正低头专注自己手里的草编的团子,然后走向谢轻语轻轻的抱了一下她。
“你放心,一切有我在。”聂慎远的双臂紧实,将谢轻语抱在怀中都不敢太用力,却又因为克制所以肌肉紧绷,谢轻语似乎都能听到他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嗯。”谢轻语低声应了一声。
就这一生,聂慎远直接就楞了,手上也不自觉的用了一点力气,将人抱的紧一点。
说是紧了一点,其实也只是两个人刚刚碰触的程度,就这样聂慎远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实际上,他刚刚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过来抱谢轻语了。
大概是她低头时身上的悲伤,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安慰。
不知道抱了多久,像三秒又像是三十分钟,聂慎远觉得这个拥抱很短,却又很长。
直到谢轻语在他怀中出来,他都有一种不舍的感觉。
谢轻语可能是从刚刚的情绪里抽身出来之后有些尴尬,也不太敢看聂慎远,只是坐在团子旁边看他的小手指头用力的去捏草。
“咳”聂慎远站在一边想要说话。
“你去烧点水吧, 多烧一点,我要洗澡。”谢轻语指示聂慎远去干活。
“洗澡、洗好,我去烧水。”聂慎远一句话都没说明白,麻溜的就去干活了。
洗澡这两个字在他嘴里就像烫嘴一样。
聂慎远听话的很,他们灶房还没有买到大锅,想要烧水只能放在煤炉上用水壶慢慢的烧。
聂慎远烧完一壶倒进热水瓶里,然后再重新烧一瓶。
等到热水瓶跟水壶的水都满了之后,他才叫谢轻语去洗澡。
他们这边偏房没人住,正好能洗澡。
虽然有些不方便,谢轻语还是过去了。
谢轻语拿着衣服跟皂角进去的时候路过在堂屋的聂慎远,聂慎远是一眼也不敢往谢轻语那边看。
直到谢轻语进屋关了门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当然这口气没有松半分钟就又提起来了。
屋里传来了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