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摇头,否决叶光的提议,看着屠格阏娜:“既然你说你们漠北之人,皆是骁勇善战之人,那这位施主,贫僧且将你留在身边,看看是我大乾先平定内乱,还是你们漠北王廷,趁机入侵大乾。”
屠格阏眼中浮现愕然之色。
这佛魔聂空既没有杀他,又不将她押解京都,反而是留在身边,她有些不懂聂空是打得什么算盘了。
思忖之间,已然冷笑:“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你们那腐败的朝廷,有何能力,平定叛乱。”
在场之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聂空用意。
唯有冶无愁,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随即冷哼,心道:“这小子,就不怕玩脱了,落得性命不保的下场。”
大庆府中已在整备粮草和辎重。
林全忠率军返回,汇报战果,逃窜的叛军,基本被他剿灭,只有数百人,逃往江南。
估计不日后,楚侯季布将得知熊韬战败身死的消息。
“我们,该出兵了。”聂空眺望南方,神色肃然。
广修道人去寻杏儿去了,师徒重聚,自然是有很多话说,杏儿身上的伤势,也在冶无愁的治疗下,基本痊愈。
两日后。
从大庆府出动的大军,朝着江南浩浩荡荡进发。
而此刻,北方局势更加严峻了。
阴山被攻克!
崔进所率大军,马踏阴山,直逼燕山而来,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直逼京都。
这一刻,京都震恐。
百姓人人自危,商贾富户无不变卖田地家产,向外逃去,即使有士卒把守城门,甚至斩杀了几个逃跑的大户,也震慑不止局面。
京都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逃窜的人中,有官宦人家的妻妾子嗣和亲戚,利用特权,成功出城,士卒无不敢阻拦。
而朝堂上。
百官更是争吵不休,直到这一刻,都未讨论出个应敌之策。
“陛下,臣等建议迁都!”
玉林党的官员,率先向黎桓进言:“与其坐等贼兵杀至,不如迁都,待日后时机成熟之时,在迁回来。”
“还请陛下,为大乾江山社稷迁都,若是陛下有失,江山社稷将不存呐!”
太子党众官吏在看白景焕的脸色,见白景焕沉默不言,瞬间知晓用意,跟着附和迁都。
不料,那最末尾处,一声嘹亮的呵斥,震得众人双耳发溃。
“若是时机一直不成熟,又该如何是好?!”
出言之人,是一位不入流的五品兵部官吏:“历朝历代,迁都者又有几人,能还于旧都?无不是落得偏安一隅,身死国灭的下场!”
“擅言迁都者,皆斩!”
两党官吏回首,见出言之人身穿不入流的绿色官袍,手中笏板也是木制,不由嗤笑:“哪里来的芝麻小官,也敢妄议国事?”
“迁都,又能迁往何处?”
黎桓心灰意冷,北有崔进,南有季布,这大乾,又哪有寸许安宁之地可迁?
“台下是何人,又是何官职?”黎桓看向这位五品小官。
“下官欧阳臣,乃兵部给事中。”
台下之人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