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曾教授过我佛法和经文,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学生又怎可……”
黎景初惊惶失措,以为自己哪里做错,赶紧开口,又听到聂空的后半截话,愣在了原地。
“大师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如此招摇而过,恐会再遭贼人袭击,在外不可再以太子自居,要适当藏拙。”
沈心阳在一旁解释道。
“弟……是本人愚钝的,原来大师还有这一重考量。”反应过来的黎景初,立马改口。
这一插曲结束之后。
大军再次向大庆府前行,聂空主动提出,将太子的车驾扔了,和他们一道,骑马而行。
就连平时的吃住,都和他们一般无二。
“大胆!”
“太子乃万金之躯,若是和我等一样,那又成何体统?若是有个闪失,你担待的起吗?”余有道瞪眼,咄咄逼人。
聂空一旁的罗溪绾,先一步开口,嘲讽道:“余将军,我看以后那刺客,是一伙的人吧?”
余有道的一张脸,瞬间铁青,怒而拔刀:“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容不得你在这里污蔑,若是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怪我刀下不留情。”
“此话的确说得不假。”
聂空在这时开口说道:“若是让太子殿下显得和我们格格不入,那才是将太子置于危险之中,余大人,余将军,若是再遇见刺客,你这不就是在告诉刺客,该刺杀谁?”
“我,我……”
听闻此言,余有道后知后觉,浑身冷汗直冒:“太子殿下,卫臣也只是在替你着想,只不过考虑欠佳。”
“考虑欠佳,那就多多听取他人之言,而不是在这里板着一张脸,给谁看?”罗溪绾毫不留情的讥讽。
余有道的老脸,涨红的发紫,也不敢再说什么。
黎景初给了一个台阶下:“余将军你是出于好心,我又岂会怪罪你?那就依大师所言,不必再对我特殊照顾。”
黎景初放弃车驾,骑在马上。
只有在深宫中长大的他,不是接受皇家礼仪的教育,就是读四书五经,又岂能习惯去得了。
没走多久,双股就被磨的生疼。
不过好在,是忍受了下来。
“老师,你又是如何知道,我会遭遇刺客?”黎景初在聂空的身旁低声询问。
“贫僧又不是仙人,哪里会知道你会遭遇刺客?只不过是过去了多日,都未曾抵达大庆府,贫僧怕生出变故,就带领数人,前来接驾。”
聂空轻笑着说道。
黎景初却是小脸一囧,说来还是因为他,才拖延的时间。
一路南下。
聂空也是旁敲侧击,得知了朝堂上目前的局势。
因为崔进的缘故,太子党失势,玉林党一家独大,隐隐有压死太子党的征兆。
聂空的眉头,逐渐的皱了起来。
他向黎桓递上去,参刘山重和焦作农等玉林党官员,私通叛军的一事,似乎没有引发任何波澜。
到底是黎桓为稳局势,压住不表,还是另有他由?
“此次你亲临南方一事,都有哪些人知晓?”
“除了满朝文武之外,无人知晓。”
黎景初的回答,让聂空眯起的眼眸里,闪过冷意。
看来,这朝廷之中,不仅有私通叛军之人,还有私通漠北王廷和西域之人。
偌大的庙堂,人心不齐,黎桓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一日的急行军之下,援军终于是抵达了大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