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伟年近五十,身高将近一米八。
与戴着眼镜看起来比较文绉绉的张宏图相比,他算是那种粗犷型的爷们。
然而就是这位粗犷的爷们,此刻却故作委屈,摆出了一副乖宝宝受了莫大冤屈的架势。
看到这一幕,不仅张宏图忽感恶心想吐,连待在旁边全程看热闹的钱一鸣等人,也被恶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非忌惮吕伟的身份,这帮人就算不扭头干呕,也会面露鄙夷,冲他连竖中指!
其实吕伟也知道这么做很恶心。
但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装的越让人受不了,就越容易分散张宏图的注意力,从而达到拖延的目的。
果不其然,在他故作委屈并苦口婆心劝阻时,张宏图挣扎的力道轻了一些,并转头怒视着吕伟:“你演够了吗?”
吕伟一脸无辜道:“张书记,我演什么了?”
“呵,大家都是聪明人,非得让我把话说透?”
“我是真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宏图指着外面,冷声道:“立刻让他们住手!”
吕伟茫然说道:“我也想让他们住手,可那帮人既然敢在这动手,势必是从一开始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的,单凭我出言怒喝,未必能起到作用啊!”
“都是你的人,还敢不把你放在眼里?”
“张书记,天地良心啊,我可不认识那些人。”
“你……”
在张宏图准备反驳时,钱一鸣忽然站了过来:“张书记,您恐怕误会了吧,外面那帮人一瞧就是训练有素的地痞流氓。
咱们吕县长向来最痛恶像他们那样的黑恶势力,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根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跟她们认识呢!”
见俩人故作无辜且又虚伪至极的样子,张宏图恼怒的眼睛都泛红起来。
拳头紧握,关节隐隐泛白。
声音从紧咬的牙缝里蹦出:“好一个痛恶黑势力的吕大县长,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您应该也是误会了。”吕伟笑了笑,一副‘我很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的神情。
张宏图猛地甩开他的手:“既然你吕县长不去叫停他们,那就别拦着我去帮陈阳。”
“不行啊,您贵为县官员,这么冲上去会很危险的。”
“对啊张书记,您不能去,先等等吧,保安和警察马上就要来了。”
说话间,吕伟再度拉住了张宏图的胳膊,而钱一鸣更是干脆挡在了他的面前。
张宏图暴跳如雷道:“滚开!”
“张书记,您今天就是骂我打我,甚至是事后处分我把我得职给撤了,我也绝不会让您去冒险。
您也看出来了,那帮人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您就这么贸然的冲过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可向上级交代不了。”
钱一鸣一副颇为苦心的样子,挡在身前,显得刚正不阿!
吕伟则是叹了口气:“我们都知道您在意陈阳的安危,也很体恤他这个下属,但…但说句难听点的,您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他金贵,所以保险起见,咱还是先等等警察和保安吧。”
“你们在这放屁呢!等tm保安和警察过来,陈阳就已经被砍死了。”
张宏图是真的怒了。
他之前以为吕伟就只是想吓唬吓唬陈阳,给点小教训。
可照此时这架势,显然是不把他弄死弄残就不会罢休的。
论及身份啥的,陈阳是不太重要。
但论及大局以及个人的情感来说,张宏图不论如何都不能对他的死活坐视不管!
怒冲冲的蹬着吕伟和钱一鸣,嘶哑道:“我郑重的警告你们一句,若陈阳因为你们的阻拦受到伤害,我一定会豁出去一切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钱一鸣闻言,心神动摇了起来。
因为他听出张宏图这番话不是在恐吓威胁。
而是真的会因为陈阳跟她们彻底撕破脸皮。
而吕伟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张书记,不是我们不在意陈阳的死活,也不是非得刻意要拦你,而是我们身为下属,必须得保证您的安危!”
“你们……”
嘭!
噗通!!
张宏图准备怒怼之际,一阵闷沉的巨响忽然从面包车所在的方向响起。
出于对陈阳的担心,他赶忙扭头看去。
但目光还没到陈阳那边,就瞧见一道身影轰然砸在了他得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