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尚福的话后,钱一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老刘,你是在逗我呢吧?”
听他这么问,本来准备听好消息的吕伟,忽然投来目光:“怎么回事?”
“老刘说计划失败了,但我感觉他是在故意逗咱们,那么周密的计划,除非张宏图提前知晓,否则绝对不可能失败。”
钱一鸣连连摇头,心里笃定张宏图不可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计划。
刘尚福那边肯定已经成功了,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想用这种玩笑来为即将讲出来的惊喜做铺垫。
因为刘尚福平时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想到这,钱一鸣僵固的笑容再度绽放,一边按下免提键,一边笑骂道:“老刘,吕县长可在旁边听着呢,你就别开玩笑,赶紧说说这次的战果吧。”
“吕县长,钱副县长,我没有开玩笑,咱们得计划确实失败了。”
说话时,刘尚福的声音很低沉,语气里也满是挫败的意味。
任谁听了,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以至于在他话音落下后,吕伟不仅面色立马变得阴沉可怕,连周身也散发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场。
这种气场,吓得身后的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吭一下,而距离最近的钱一鸣,更是面色苍白,身子也止不住颤抖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
“咱们得计划可以说是毫无漏洞,即便张宏图提前察觉到了一些,也不可能做到让咱们完全失败吧?”
吕伟抬眸,双眼泛红道:“你是在问我?”
“不……”钱一鸣连连摇头,冲着手机骂道:“老刘!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那么周密的计划,被你们执行之后就失败了?”
刘尚福叹了口气,赶忙把他们行动的整个过程都讲述了出来。
在吕伟和钱一鸣,利用田国贺吸引张宏图注意力,让其无暇顾及其他人和事的同时,刘尚福带着纪委、检察院等相关部门的人,前往了张宏图那些心腹手下所在的部门。
他们手里掌握着不少证据,并也提前和要去部门的自己人打好了招呼,让他们确保要针对的人不会跑路。
在这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其中大部分的人。
以正常情况来说,凭他们掌握的证据,大概只需要走一个流程,就可以将张宏图的那些心腹接连抓走。
可到了现场开始办公后,问题却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
有一些人在面对那些证据时,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言称是有人诬陷栽赃他们。
对此,刘尚福是做了一些准备的,毕竟相关证据除了有照片、视频以及音频这些物件外,还牵扯着诸多的当事人。
比如,有的证据是张宏图某位心腹收售了某个企业的贿赂。
照片或者视频是物证,而那个企业的人就可以充当人证。
在对方否认的时候,只需要将人证传唤当面对质,就可以让其无法逃脱。
所以在遇到那些负隅顽抗摇头否认的干部时,他当即就联系了那些企业或者与案件相关的人即刻前往现场。
那些人倒也配合,但与之出现的却不只是企业的代表,更还有人家法务部的相关员工。
进去后,几乎都没等刘尚福细说,就帮着张宏图的心腹否认掉了贿赂的事宜,并且还拿出了一些证据,证明他们与那几个心腹都是正常的工作往来,并无任何违法违纪的行为。
有着人证帮忙证明,以及法务用律法来辨明的前提,那些照片和视频,几乎就失去了作用。
哪怕你明明在视频里看到张宏图的心腹收下了人家送的好处,可人家轻飘飘一句那不是在送礼送好处,而是在工作,就彻底否掉了那些照片和视频的作用。
听到这,钱一鸣皱眉道:“昨天不是特意派人去那几个企业打过招呼,只要他们老实配合,事后就不会找他们麻烦嘛?咋今天突然又改了口呢?”
刘尚福叹气道:“肯定是张宏图也找了他们呗,否则这一切根本就解释不通的。”
“你的意思是,张宏图还真的提前知晓了咱们的计划?”吕伟沉声问道。
“吕县长,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咱们得计划在开始执行之前,就已经泄露了。”
“单凭你刚才讲的这些,应该还不足以证明计划泄露吧?万一是张宏图预判到咱们会这么做,然后提前让他那些手下做了准备工作呢,
毕竟咱今天用的招式,是他昨天用过的,同样的招式,他肯定能比咱们更了解破局之法。”
刘尚福摇头道:“张宏图也许能提前预判咱们去找他的心腹,但应该不可能精准预判到我们是具体要找他的哪一个手下,更不可能预判出我们要派出干部都有谁。
而这一切的不可能,却偏偏在刚才的现实里都活生生的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