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情形,明明是钱一鸣既没占理,也露了马脚。
可在吕伟一番诡辩后,愣是将陈阳推到了风口浪尖。
刻意拉扯公检法三个部门的人,显然就是在告诉陈阳:没死又如何!你在我眼中依旧还是个蝼蚁小角色,只要你现在拿不出证据,我立马就让人以污蔑罪先把你送监狱去待几天。
见吕伟反驳的如此有底气,张宏图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劲,急忙往陈阳身边走去。
若换做以往,他不会主动帮陈阳。
因为这算不上什么大场面,凭陈阳的能力足可轻松应对。
但此时可不一样。
今天是陈阳升职的重要日子,万一因此让吕伟找到话柄,身为县太爷的他,可是有资格剥夺陈阳刚到手的正科级职务的。
到了身边,他低声询问:“你有证据嘛?”
陈阳摇头,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回答道:“刚才都是诈钱一鸣的。”
“你……”
张宏图想说陈阳太冒失了,但转念一想,任谁被算计的差点死掉后,也会在冲动下做出点不计后果的事来。
“别说了,在旁边听着吧。”
“不,张书记,我要说!”
陈阳没给张宏图帮他囫囵过去的机会,直面看着吕伟道:“我知道污蔑副县长不是小事,可我也想问问吕县长您,身为副县长的他,唆使并雇佣他人,来对我谋财害命,算不算是违法行为?”
吕伟冷哼道:“若他真那么做了,自然是违法行为,可问题是,你能拿出他那么做的证据嘛?”
“我拿不出来,但我就笃定是他雇佣那个司机撞我的。”
“空口白话在法庭上可没有任何效用。”吕伟摆了摆手,目的达成的他,已然没了耐性再跟陈阳多说什么,冲着张宏图说道:“张书记,陈阳涉嫌污蔑组织内的高层干部,我现在依法让人将他逮捕,您应该不会异议吧?”
张宏图嘴角扯动,心里忍不住的骂陈阳太冲动。
但表面上却没把这些表现出来,而是笑呵呵的道:“他刚出了车祸,心有余悸难免情绪和思维有些混乱,对钱副县长那些话,并非是无心之举,我觉着就没必要上纲上线了吧?”
“看他的样子,可不像是思维混乱啊。”
“我思维没混乱,说的都是……哗啦。”
吕伟话音落下后,陈阳表现出一副极力反驳的样子,但在话说一半时,却故意将几张折叠起来的纸,以巧妙且自然的方式丢在了地上。
王甜甜顺势捡起一看:“几位领导,你们看看吧。”
众人接过一瞧,张宏图笑了,吕伟的脸色却难看起来。
这几张纸是陈阳进会议室之前,医院林主任派人给送过来的报告单。
上面除了标明他多处骨裂以及脏腑受到损伤之外,还特意写上了中度脑震荡以及创伤后遗症之类的话。
尽管在这两句后面有一个小小的问号,但经常去医院的人都能明白,基本上是已经患上了这些病。
换言之,有脑震荡以及创伤后遗症的陈阳,别说现在污蔑钱一鸣了,即便是一进来拿刀子捅了他,最终定罪时,也会和对待精神病患者一样,对他酌情量刑。
张宏图笑呵呵的道:“吕县长,你看陈阳这完全是属于情况特殊,就别劳烦公检法三部门的人了呗!”
没把陈阳成功除掉,吕伟就已经很窝火了。
本想借此机会先夺走他的新职务,然后将他丢掉看守所拘留几天,从而给张宏图造成一些损失。
可没想到,却搞了这么一出。
都到这一步了,他还能说啥?
要是再上纲上线的计较下去,那岂不就是跟精神病一般见识?
无奈下,吕伟只能坐回椅子上,冷哼道:“有病就赶紧去治!”
“我没病,有病的是你!而且你患上的还是大病!”
“陈阳,别胡说了,赶紧到一旁待着去。”
陈阳嘴角动了动,笑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骂人不会遭受报复的机会,咋可能才骂了两句就滚一边去。
他推开张宏图:“我可没胡说,那个险些撞死我得司机,就是他们雇佣的。”
“闭嘴!”
王甜甜也跟着劝道:“陈阳,你别说了,没凭没证的,这可是污蔑呢!”
陈阳冷哼道:“我是没证据,但他们敢发毒誓说没有雇人撞我吗?你让姓钱的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说如果没雇佣人撞我,他爹娘老婆孩子都立马嗝屁升天那种。”
“嘭!”
“陈阳,你太过分了!”钱一鸣当即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陈阳丝毫不惧:“有理的人从不会大声狂吠,你有本事就发誓,不然就tm的给我老实坐着,等我拿到证据摔你脸上。看你还嘚瑟!”
“你……”
尽管笃定了陈阳没证据,可在这番话的怒怼下,却也是让钱一鸣老脸涨红,有些心虚起来。
发誓?
他不敢!吕伟更不敢!
哪怕明知道就算违背誓言,也不会真的遭雷劈!但心里有鬼的他们,也不敢随意拿自家得亲人来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