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程岁想好应对之策,江俞柳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已为她找好说辞。
“大师兄为程家买的酒楼,那是大师兄的事,厨娘月钱才是岁岁自己赚的,你一句话,便让岁岁半个月的辛苦钱打了水漂。”
“颜缨,你怎么如此恶毒?”
向来温柔的三师兄,此刻恨不得用锥子般的目光刺死颜缨。
颜缨双臂抱肩,眼底满是冷漠看向程岁轻笑,“我已半个月不曾吃到程岁为我做的饭菜,她不曾辛苦,自然也不该给她辛苦钱。”
她一个整日吃喝享受的人,也有脸口口声声要辛苦钱?
从前为了与五位师兄缓和关系,受些委屈,颜缨也就打碎牙关混血吞了。
可如今她都要嫁到南疆了,今后与五位师兄十年难得一见。
还有缓和关系的必要吗?
房中寂静一瞬,叶清玄似是没想到,颜缨居然敢当着他的面顶嘴,眼见程岁哭得凄惨,叶清玄再难忍愤怒。
“你如今骨头硬得很啊,既然骨头这般硬,那便去院中顶着盛满的水桶站一时辰,看你还硬不硬得下去!”
颜缨心头一紧。
盛满的水桶足有十斤,让她头顶水桶站一时辰?叶清玄怎么不说让她去死啊?
颜缨惊愕的神情,总算让叶清玄有了撒气的快意。
他唇角带笑低声提醒道,“别想着去找夫子告状了,夫子下午要进宫找御医诊脉,今日国子监中,唯我号令,你若敢不从,还有更严重的刑罚等着你!”
叶清玄的话,让颜缨断了最后一丝希望。
这三日都没有休假,她也不能出国子监躲闲。
颜缨咬牙点头,“我知道了。”
顶水桶罢了。
还有三日就能离开国子监,忍一忍就过去了!
下午射箭课上,五位师兄带着程岁射着靶子,颜缨就头顶沉重的水桶站在不远处,双腿酸痛得直打摆子。
昨夜抄了整晚策论,她手腕酸痛不已,如今还要双手举过头顶,扶着水桶,烈日当空,她眼前早就阵阵发黑晕眩。
“岁岁,你拿弓的姿势不对,五师兄不是教过你的吗!”
程岁身子瘦,拿起弓姿势怪异。
五师兄楚意秋看不下去,索性从身后揽住程岁帮她调整姿势。
楚意秋把着程岁,将锋利的箭头对准靶心,可瞄了半天,楚意秋总觉得射靶子不尽兴。
他很早之前就答应过程岁,要带她去郊外射野兔子的。
活靶子自然比死靶子有趣。
楚意秋转头,突然瞥见头顶水桶颤颤巍巍的颜缨。
“岁岁,五师兄带你看个好玩的。”楚意秋唇角勾着笑,随即将箭头瞄准颜缨头顶的水桶。
颜缨强撑着酸软的双腿,仿佛下一刻便会晕倒。
瞬间!
她昏黑的眼前恢复视线,看见楚意秋手中的箭朝她飞速射来。
“砰——”
木桶被箭头应声击破,滚烫的水泼了满身,颜缨也被箭头驶来的强劲力道击倒在地。
手腕撞在地上,昨夜本就酸痛不已的手腕,顿时痛入骨髓,让颜缨忍不住闷哼一声。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