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悄无声息地向北离开,春天带着早春的绿意和生机，奔赴而来。

周茵请了假，跟着陈舒到明乡去住几天。

刚到了云城,出了机场，接到齐屿的电话。

齐屿声音焦急,好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怎么一直关机？”

周茵没有来得及回答这个问题,齐屿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

“你不在家,也不再美术馆,不在兰城吗？”

一连串的盘问，怎么听都像是审犯人。

周茵笑了：“我在哪里，为什么要告诉你？”

弦外之意就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么仔细，你有什么立场,你是我什么人。

齐屿声音低到听不见,应了声“嗯”。半晌又问了一句：“还回来吗？”

委屈又恐惧,并且还带着点悲伤,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周茵没由来也有些悲伤，回答他：“到明乡玩几天。”

还回来。

你是跟着陈舒一起去明乡的吗？除了你和陈舒,还有别的什么人吗？具体想要玩几天？

齐屿心里面有好多个问题，可是一个都不敢冒然询问。

“玩得开心。”

周茵讲完了电话，陈舒在旁边笑了。

“可以让齐总辞职,做你的私人助理了,我看他挺有做私人助理这方面的天赋。”

周茵摆手：“请不起，薪资太高。”

“我看他蛮乐意无薪水任职。”陈舒笑说。

周茵：“胡说。”

陈舒看周茵并不排斥，问她：“你们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周茵口吻认真。

的确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单纯解开了误会，不是熟悉的陌生人。

“连朋友都不是？”陈舒颇为惊讶地说道。

周茵认真想了想：“算是吧？你觉得我们如今这样,可以说是朋友吗？”

“应该吧。”陈舒点头。

周茵微笑了一下，垂眸的一瞬间看见，手机屏幕上面还显示红条。

电话还在通话中！她明明记得顺手挂断了电话。

她急忙去点那个最上顶的那个红条，但就是点不开，她又尴尬又着急，可越是这样越点不开。

陈舒留意到周茵的手忙脚乱，焦急到面红耳赤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这手机通话界面返回不了，关不上……”周茵急得眼圈都红了。

陈舒也要伸手帮忙，电话那端的人听见了周茵的话，自己先一步关了。

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没挂电话？”陈舒扶额笑问。

“我以为我点了挂断，可能手碰到不知道什么地方，退出了通话界面。”周茵头靠在车窗上，情绪中带着绝望的意味。

“齐总不会生气了吧？”陈舒后知后觉问道。

周茵摇摇头，又点点头：“应该会吧，毕竟我们的谈话不礼貌。”

陈舒说人家适合做私人助理，而她又说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

齐屿的心意，她心里清楚。

虽然两个人现在偶尔也有联系，但是只是遇见了彼此会打招呼，微信点赞，过节问好，偶尔遇见了搭一次车的关系。

齐屿也约过她吃饭，如果有其他朋友在场，她一两次会参加。如果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人聚会，她都委婉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