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玺紧随其后走进病房，抬眼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姜老太太，已然油尽灯枯。

程灵坐在病床旁，握着姜老太太冰凉的手，眼神满是担忧。

姜老太太戴着氧气面罩，混浊的眼眸一睁一闭，想开口说句话都难。

她的嘴角残留一丝血迹，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哪有往日趾高气昂的模样。

“惺惺作态。”

姜思敏小声嘀咕，刘慧芳余光瞥了眼姜玺，挽着女儿的胳膊往外走。

“我去找医生了解情况，你们在这陪老太太。”

姜玺走到病床另一边，凝视姜老太太被病痛折磨的脸庞，犹豫片刻，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趁着程灵不注意，贴在姜老太太的胸前。

虽然她跟姜老太太向来不对付，但她尊为长辈，在最后一程能够送她一个安稳觉，已是仁至义尽。

姜老太太在符咒的影响下，缓缓闭上双眼。

痛苦扭曲的五官，在这一刻化为安详。

刘慧芳跟姜思敏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姜远舟后脚气喘吁吁跑进来。

“妈情况怎么样？”

姜远舟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刘慧芳，视线随即落在姜老太太身上。

“二叔，奶奶好不容易睡着，别吵醒她。”

姜玺冷不丁出声，眼神示意姜远舟稍安勿躁。

见状，刘慧芳阴阳怪气质问姜玺：“你明知道老太太病重，还装置身事外的样子，对得起姜家大小姐的身份吗？”

姜思敏酝酿好情绪，泪眼婆娑仰起脸，句句控诉姜玺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姐姐，如今只有九眼天珠能救得了奶奶，你却选择熟视无睹，真让我们寒心啊。”

刘慧芳和姜思敏一唱一和，势必要逼迫姜玺主动交出九眼天珠。

姜老太太阳寿已尽，即使有十个九眼天珠也救不了弥留之际的人。

姜玺凝视姜思敏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若不是知道她这个人的本性，她也要被诓骗进去。

“三婶。”

眼看着姜玺步步靠近，刘慧芳的脑海不由浮现过往种种不堪的回忆，吓得双腿发软，不忘连连后退，保持距离。

“奶奶这种情况，就算请大罗神仙过来，也救不了。”

姜思敏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花，故意推开姜玺，叫嚣道：“二婶，你看看姐姐是什么心肠，明摆着就是为自己见死不救找借口，是对姜家不忠不孝之人！”

刘慧芳硬着头皮挺起胸膛，跟姜玺叫板。

她也是被姜玺哪点小伎俩弄怕了，事已至此，她唯有逼着姜玺交出九眼天珠，她们才有跟张丽交谈筹码。

“思敏，老太太是病久成疾，你们何必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程灵把姜玺护在身后，就像护着鸡仔一样，不让她们母女俩有伤害姜玺的机会。

“是啊，弟妹，妈生病了大家都着急，那九眼天珠的功效都是传说，哪有医院靠谱。”

姜远舟站在旁边劝，两夫妻充当和事佬，避免双方矛盾扩大化。

“程灵，你在这强出什么头，我看你巴不得快点分到老太太的财产，如此维护这个不孝女。”

刘慧芳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的程灵身上，她伸手往程灵肩膀猛得一推，从未顾及对方是一个孕妇。

“二婶，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