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雪弱柳扶风般走进来，一进来就跪在柳母面前，“娘，是我的错，不关姐姐的事。”

她话还没说两句，就已经泪水涟涟，“我只是觉得，祖母不喜欢我……我想跟姐姐请教一下祖母喜欢什么，我不是故意惹恼姐姐的。”

柳母一门心思只有亲生女儿，瞧见柳依雪跪在地上时，一颗心都要碎了，弯腰就把柳依雪扶起来，“好女儿，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啊！”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柳依雪抽抽搭搭地解释：“我太希望有一个对我好的祖母了。”

“我没有想和姐姐抢祖母的想法，我只是想，想让祖母能看我一眼，我只是问问祖母的喜好，我真的没有想抢祖母的想法。”

“祖母对姐姐好，我好羡慕，我从前的祖母只会骂我是赔钱货，打我，让我做好多粗活重活，还不给我吃东西……”

“我的雪儿受苦了！”柳母抱着柳依雪，泪水汹涌，“是娘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奸人占了身份，流落在外十余载，是娘的错。”

“小姐？”坠儿满脸心疼地看着柳疏月。

柳疏月脸色平静，可那双眼睛里，满是忧伤，她看上去就要哭出来了。

可偏偏除了坠儿，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无碍。”柳疏月拍拍坠儿的手，朝着她露出一个笑脸。

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小姐？”坠儿满脸心疼。

柳老夫人此时也注意到柳疏月的表情，她厉喝一声：“大夫人！”

柳母这会儿已经被柳依雪哭得没了理智，听见老夫人的斥责，她第一次没有再顾忌婆媳规矩，猛地站起来，将柳依雪护在身后。

“母亲，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这个贱人吗？”

奸人！

贱人！

柳疏月身体虚晃了一下。

这话，是从养育了她十几年的母亲口中说出来的啊。

“大夫人，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这是你一个当家主母应该说的吗？”

柳老夫人转头看了柳疏月一眼，见柳疏月脸色苍白，顿时心疼不已。

“母亲！是她占了我的雪儿十几年的好日子，她明知道我的女儿流落在外，却不肯告知！”

“她五岁时就知道了，当时她还那么小，心机就已经如此深沉，母亲您还要被她蒙骗到什么时候？”

“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连自己的亲孙女也不顾了吗？”

柳依雪缩在柳母身后，也没忘了演戏，她扯扯柳母的衣袖，“娘，您不要为了雪儿和祖母争执，是我的错，我最初就不该回来，我这就走……”

“胡说什么！”一听柳依雪要走，柳二郎像炸毛的狗，冲上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柳疏月，“要走也是她走，你是我们伯爵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那你走什么！”

事到如今，柳老夫人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母子二人，根本就不听真相，他们满心满眼都只有柳依雪。

就算真相摆在面前，他们也不会看一眼。

再计较真相如何，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敲了两下。

“月儿是我老太婆的客人，我看谁敢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