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相结合,五大爷怎么可能不慌?甚至都已经开始后悔亲自下场了。
就在他的意志产生动摇的时候,身后一名五房头的后辈突然开口道:“五爷爷,您可千万别信老村长胡咧咧。您这是为了造福咱们后生子弟,这是大功德。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等到您老百年之后,咱肯定记着您这份好,逢年过节肯定多烧香,多烧纸钱。”
“你个小王八犊子,咒老头子我早死呢?”
五大爷直接在他头上来了一下,只是脸上不见丝毫气愤,反倒是眼中透着浓浓的溺爱。
正常老人听到死字肯定都有应激反应,但一想到身后香火不断,不免心情大好。
为什么乡下人重男轻女,还不是为了死后有香火传承。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哪怕是自己累死累活,也有所指望。
否则的话,哪个人会不懂得享受,不知道摆烂最轻松?何必为了子孙累死累活。
“算了,老东西不想掺和就拉倒,咱们自己想办法吧。”
互相打交道了几乎一辈子了,五大爷也知道老村长一旦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更改。继续吵下去只会伤和气,还不如就此作罢。
倒是那后生又开口了,“老村长不参与,他能管得住三房头的所有人?我就不信咱们一起去游说,能有几个能挡住不愁吃喝的诱惑。”
“你小子说得对啊!”
五大爷眼前一亮,忽然觉得五房头的崛起,似乎就在眼前了。
能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后生顶上,何愁其他几个房头能压的过?
李家的几个房头看似和谐,背地里哪日不在明争暗斗之中?
与其说几个房头是祖上是兄弟,倒不如说几个房头自成一派,各自拉了一杆大旗。
没有人不想过好日子,更没有人不好面子。
老村长也是沾了几个房头当年团结的光,被推举成了村长。
自此以后,三房头的势头隐约比其他几个房头的势力都要强。
长辈们还顾及体面,互相之间还保持着最基本的尊重。
但是下面的小辈可就不一样了,打个架都得自称是哪个房头的。
各自之间渐渐有了归属感,再加上血缘关系越发淡化,谁还在乎什么狗屁兄弟姐妹关系,细细往上数数早就没多大关系了。
老村长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却也能感觉到有坏水正在往外冒。
也顾不得找邵北谈谈心,转头就往家里走。
他必须尽早告诉三房头的后生们,决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有丝毫牵扯。
邵北的性格,可绝不是那种轻易吃亏的主儿。
虽然他把秘方明码标价给卖了,但做生意这种事儿,可是物以稀为贵。
同样是卖田螺,自己一家独大还愁不赚钱吗?有了旁人做竞争,相差的可不是五百块这么简单了。
“老五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这点内情都看不出来吗?”
老村长一边走,一边还是念着兄弟情分暗自嘀咕。
他总觉得暴风雨就要来了,而且是遮天蔽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