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讲这可算不上什么愉快的回忆，但是现在想到宫夕染可能还有其他问题，他也来不及不愉快了。

“具体的说，就是我妈基本上不出现。我一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能见到她。”

“我没有抱怨的意思，小时候也觉得奇怪，但大家都说我妈忙着赚钱，包括我爸。”

盛晗昱的脑海中有模糊的印象，在他小时候，盛洛忻脸上还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的。

就算盛洛忻刚才说了他总是做不好事情，但他在盛晗昱面前还是尽量表现出比较积极的一面。

而且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宫夕染不回家等等的问题，他已经在尽力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了。

“但是长大一点就感觉到，不闻不问也太奇怪了吧？我大概中学的时候，有些想不通，就在过年时候问了我妈。”

“然后她跟没有听见似的。我不是在形容，她就是这个态度，然后接着她自己原来的话往下说。”

“我当时觉得她是故意无视，后面也就放弃了，认为我和我爸也能过得很好。”

“然后按部就班的一切都没问题，我也习惯妈妈是一个过年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存在了，但是……”

盛晗昱看了一眼叶三清说，“她今天还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要带你回去见家长。”

“那你怎么说？”

叶三清知道，这是叶晚吟搞的鬼，别人的父母看见了以后问一句也正常。但是如果宫夕染之前不正常，那这个行为就反而不正常了。

“我当然说不是，她也没多问。我刚才也没多想，但现在……”盛晗昱犹豫道，“我回想了一下，她好像那种……被设定好程序……”

这么说自己的母亲还是很奇怪的，所以盛晗昱卡了一下。

叶三清索性接上了他的话，“你是不是想说，好像一个npc，被设定好了，然后每年都在重复同样的话？就连询问你的恋爱情况，也有这种预设感？”

“对……”盛晗昱闭了闭眼。

他知道游戏世界不是真实世界，但是在叶三清说穿之前，这个感觉其实并没有那么明显。

作为一个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里面的人物，对他来说，这里就是和真实世界没有差别的。

而且在这之前，他也不可能往这个方面去想，他和宫夕染近年来的沟通本来也不多。

但他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吃完年夜饭之后盛洛忻的心情很不好，一定是因为听到了每年都不变的对话。

他自己的母亲是这种超典型npc，这让他怎么面对啊？

而且听起来智能度还不是很高的样子……

不对。

智能度不高，这个是不是反而才是关键？

他猛然睁眼，打量着面前的盛洛忻。

“那个……我有个想法。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实验性代码？”

“你说测试版？”

叶三清和叶逸凡很快地跟上了他的思路。

“对，就是因为是测试版，所以才会有bug。”

这个推测不是很全面，盛晗昱也只是临时想到，说得非常凌乱，“你们不觉得我爸的人设有点离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