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不放心的说:“但如果不好生教养,可能连四五年都难。所以大人,你要爱惜自身啊。”
“知道了。”
赵慈实在忍无可忍:“大人,下官是真心希望,大人能爱惜好自己。”
“我明白你的好意。时间不早了,你开完药就回去吧。”
赵慈起身去写药方:“今晚让下官守着大人吧。”
谢清啼躺下道:“一时没稳住心神,头有点发晕,吐了闷在胸中的血就好了,不必守着。瞅瞅你,白头发,眼角纹,你也该保重自身啊赵太医。”
赵慈不再回嘴,以免累得谢清啼耗费精力同他辩论,他拧着眉头想着药方如何开。
等开完药方打算亲自去抓药,回头看去,发现谢清啼已经睡着了。
因常轻长之事,谢清啼再度向楚安澜请旨去北境,但楚安澜却驳了他的请求。
谢清啼纵然在御书房外长跪不起,楚安澜也没应了他,跪了半个时辰,夜色已经落下,谢清啼却还没有起身的打算。
楚钧睿知道此事,入宫求见楚安澜,楚安澜不见他,他便让人取来内层装了几个极薄的汤婆子的大氅,给谢清啼披上,又接过宫监的伞,亲自为他撑着。
楚安澜站在窗口,隔窗看向外边一站一跪的二人,问道:“宫里的事情,是谁告诉诚王的?”
“是前东宫的太监顺福,诚王自小,就由他伺候着。”
“以后找个由头,把他送到谢府吧。对诚王用过的旧人再查一查,对他留着些忠心的,宫女提前出宫回家,宫监没用的处死,有用的送到诚王身边去。”
宫中留着对前太子忠心的人,恐怕对新太子不利,何况那些人敢向诚王私自送宫里的消息。
陛下没将那些人尽数杀了以绝后患,已是十分留情了。
高恭明白楚安澜的心思,恭敬道:“是。”
楚安澜看着越来越大的雪,眼神暗了暗:“出去告诉谢清啼,北境的事不用他插手,他要做的,就是留在京中护好自己,护好太子。”
“是。”
高恭正要出去传话,楚安澜又说:“告诉诚王,他再陪着谢清啼站着,明日就搬回宫里来。”
谢清啼对高恭的话没太大反应,楚钧睿却在听到这话时变了表情。
高公公传完话,又求着说:“大人,回去吧,你这样跪在雪地里,陛下就站在窗口,陪你吹冷风,陛下这身子……大人,这事儿今日是不会有转机了,你心疼心疼自个,也心疼心疼陛下吧。”
谢清啼往窗前看去,窗子开着,披着大氅的楚安澜站在那里,他逆光而立,谢清啼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那站在风口中身形丝毫不动,仿佛在印证高恭的话。
谢清啼知道高恭说的在理,他不再固执的跪求楚安澜,起身拂去衣袖上的雪:“多谢高公公提醒,我回去了,你照顾好陛下。”
“哎。”若是此前的谢清啼,恐怕会执拗的继续跪下去,但今日却这般好说话,高恭有些意外,但这祖宗不犯轴,自己也好交代些。
高恭忍不住咧着嘴露出点笑意:“奴才会照顾好陛下。”
谢清啼往外走,楚钧睿也跟了上去,高恭忙吩咐身后的小太监:“轿子呢,驱寒汤呢,快送过去。”
“早就按师父的吩咐准备好了。”
“那还不快去?”
“是。”小太监忙去做高恭吩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