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庭看着她的眉眼,语气亦是柔和下来,“吃过了。”
傅如甯走到一旁,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把他随手放下的外套拿起来挂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今天遇到什么事了吗?”
萧景庭本不想跟她说,但看着她眼神里的担忧,他压低声音说:“翁毓清找人去南城了,韩城跟我说他们盯到了一个人,也许可能就是郁晚音给我的图片上的人。”
闻言,傅如甯眼里出现了少有的惊喜,这算是最近几个月来的最好的消息了。
“她这就开始沉不住气了吗?”
萧景庭的眸色暗沉,“她本来就不算心理素质好的人,主要是别人……”
这个事早就过了追诉期,且不说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只能盯着他们自乱阵脚。
傅如甯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别人?”
萧景庭淡淡道:“她那风光霁月的儿子,萧砚庭。”
傅如甯没说话,对萧砚庭的评价她实在是说不出不好的话来。
要是说好的,萧景庭不高兴。
说不好的,可人没对她不好。
萧景庭也不打算和她多说了,于是移开话题道:“我先去洗澡,洗了澡我去爸房间。”
“好。”
说完,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傅如甯早就已经把他的睡衣叠好了,她像是讨好似的把衣服递给他。
这段时间他们两人相处的默契,不像前任夫妻,也不像情侣,更不像兄妹,说不清楚的关系。
不管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傅如甯只知道,现在他们在一个屋檐下,是需要维持好关系的。
她把换洗的睡衣递给萧景庭,男人从她手里接过,随手就要关上浴室门。
傅如甯伸手抵住门。
萧景庭眼里生出疑惑,“怎么了?”
傅如甯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担忧之色。
她说:“你要注意安全啊,你的车经常去检修检修,什么刹车失灵的要注意,还有破窗锤什么的都在车上放好。”
他们二十多年前都能遇到那样惨烈的事故,现在保不齐又有什么肮脏的手段来对付他。
萧景庭的眼神动容,淡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二十多年前都没弄死我,现在更不可能了。”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我叫你注意安全你就记住就好了,说别的干什么!”傅如甯几乎是脱口而出,制止他的言语。
她真的很烦这种随便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
萧景庭轻缓地呼吸,深邃的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须臾后,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好,我不说。”
傅如甯听到这句话,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心烦意乱地走出房间。
连日来的细雨,伴随而来的低气压让人难免心烦意乱。
晚上,萧景庭像往常一样和傅漳南睡在一个房间里。
每个夜晚他都希望是平静安稳度过的。
深夜,也不知是几点,萧景庭突然因那窸窸窣窣的声响而瞬间醒来。
他最近睡眠浅,几乎是有一点声响就会醒。
昏黄的床头灯开着,傅漳南正在打开抽屉。
萧景庭立刻从床上起来,他知道应该是找止痛药。
他拉开抽屉找到药片,随后倒了温水给傅漳南。
癌症病人到最后就是靠止痛药续命,可这止痛药终究是有不起作用的时刻。
萧景庭看着他把要吃完,也没着急关灯睡觉,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等着。
所幸的是这个止痛药现在对傅漳南还是起作用的,渐渐的药效发作了,他的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
傅漳南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言语间有些抱歉,“你早点睡吧。”
“不急,我也不困。”
傅漳南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
最近他总是觉得过得时间混乱。
“我也不困了,不怎么想睡。”
忽而傅漳南像是想到了什么,“去给甯甯把她明早的甜点做了吧。”
萧景庭也不会说现在太晚了要不明天再做这种话,他应了声,随后跟着傅漳南出了房间。
凌晨的别墅都是静悄悄的,家里的其他人都睡了。
只有厨房里是热闹的,地上坐着狗,冰箱顶上蹲着猫。
“上次你做的红豆小汤圆我吃了,枣泥馅算是让你学到了精髓,但是有一点你没弄对。”
萧景庭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是什么?”
傅漳南把两根山药拿出来,“用山药泥代替淀粉和糯米粉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