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讲来,将其中详情一五一十地讲与朕听,究竟是何种情况?”
朱祐樘刚一听到徐志道与朱悦宁之事,双眸之中瞬间燃起了炽热而饶有兴味的光芒,那眼神活脱脱像一个在茫茫荒野中意外撞见了珍稀猎物的猎人,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与好奇,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这桩新鲜事儿的来龙去脉全部洞悉透彻。
成国公府的朱悦宁,于朱祐樘而言绝非陌生之名。
那可是声名远扬的将门虎女,想当年,老国公对这个宝贝孙女宠溺至极,完全摒弃了对待其他世家小姐的那一套严苛规矩,从没有要求她去学习什么知书达礼、谨守三从四德之类的传统妇道。
朱悦宁打小便养成了一种洒脱豪放、无拘无束的脾性,行事风格全然依照自己内心的意愿,但凡心有所想,便毫无顾忌地付诸行动。
也正因为如此,在京城的地界上,她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同辈子弟口中的“女魔头”。
不过,这些略带戏谑的传言也仅仅是在同辈之间悄然流传罢了。
那些不幸被朱悦宁教训过的世家子弟,顾及自己的颜面和家族的声誉,哪里敢将被一个女子痛揍的糗事告知家中的长辈?
但朱祐樘又岂是等闲之辈,他掌控着锦衣卫这一强大而隐秘的势力,对于京城内外街头巷尾的各类奇闻轶事,就如同自家掌心里的纹路一般清晰明了。
时日一长,他竟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喜好听闻这些趣事、热衷于吃瓜的独特习惯。
如今,乍一听闻朱悦宁的这档子新鲜事儿,他内心深处的那股好奇劲儿顿时被撩拨到了极致,自是不肯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牟斌,你且来告诉朕,他们二人是在何时有了交集?”
朱祐樘微微侧过身子,目光犀利地投向牟斌,眼神之中隐隐带着几分审视与威严,仿佛要从牟斌的眼神和话语中洞察出事情的真相。
牟斌见状,急忙紧走几步上前,微微弓着身子,低下头去,神色间满是恭敬与谨慎,小心翼翼地答道。
“圣上,依微臣之浅见,或许是在徐监军出征之前的那段时日。”
“哼!”
朱祐樘一听此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犹如密布的乌云,语气也变得冷硬而不悦。
“那你为何不尽早向朕禀报此事?莫不是有什么隐情瞒着朕?”
牟斌顿感头皮发麻,心中猛地一惊,刹那间,额头上便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颗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急忙开口解释道。
“微臣起初原以为悦宁小姐与徐监军只是因为朱凤之事偶然有所接触,并未料到其中还有其他深意,所以……并未多想……”
“住口!”
朱祐樘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怒声呵斥道。
“你这锦衣卫指挥使到底是怎么当的?
朱凤与徐志道相识已然快满三年,他们之间的往来情谊何须朱悦宁出面调解?
还不速速将你所知道的全部实情讲来,除此之外,还有哪些事情瞒着朕?
若是有半分隐瞒,朕定不轻饶!”
牟斌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声音也因恐惧而变得颤抖起来。
“微臣……微臣隐隐感觉悦宁小姐对徐监军怕是早已芳心暗许了。”
“哦?”
朱祐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随即紧紧盯着牟斌,追问道。
“细细说来,你是从何处察觉到这微妙之情的?”
牟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稍稍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说道。
“微臣听闻……悦宁小姐曾私下送了徐监军一块羊脂玉佩。”
“你说的可是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