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三两个地位不逊于孟凌的纨绔们,心照不宣的对视起哄。
说白了,这都城稍微有点身份的,谁不知道孟国公府这一家笑话?
粉饰的再好再金贵,也不是什么真货色。
如今这假货指着这真丑货,倒反天罡……哈哈,这不比戏园子里那些俗戏有趣啊?
纨绔们表面上卖了孟凌面子,实际上却在不断拱火。
“我们孟世子说的,真是对极了!”
这声孟世子,当真是把孟凌架火上烤。
虽然现在孟国公只他一个儿子,可陛下根本不批孟国公数次请封孟凌为世子的折子?
只因,他爹以赘婿之身,能得妻族国公爵位,已是沾了无上荣光!
所以这声孟世子,直接让孟凌的脸涨红到了极致。
偏还有人激他。
“孟世子可要履行赌约,让你府上的这丑贱婢,和我们一起去玩春狩哦!”
公鸭嗓搭着孟凌肩膀,用手中附庸风雅的折扇指着孟知棠,满怀恶意道:“就让这丑物,当箭下头彩!”
箭下头彩?
这话一出,孟知棠身形不住发颤,那布满伤疤的面上更是无措极了,但无人注意的眼底,却生了寒意。
她现在可比这些纨绔,更期待这场狩猎游戏了。
在这群纨绔的不断怂恿下,孟凌最终还是撇开了鱼拂花的警告,让人将孟知棠拖出了孟国公府。
孟知棠佯装害怕,很快被粗暴的塞入了一辆盖着麻布的木制囚车之中。
她抱着脑袋,余光快速的扫视了一圈……
这不大的囚车里,已挤了六七个男女,个个蓬头垢面,精神状态美妙至极。
糟!有种回家了的熟悉感觉。
离孟知棠最近,口角流着涎水的女人正满脸痴迷的看着她傻笑:
“嘿嘿嘿,是仙女诶!”女人说着,口水鼻涕不住的往下淌,还伸出了满是泥垢的手,冲着孟知棠的丑脸要摸。
孟知棠嘴角一抽,忙伸手把女人的手掰回了她自己的脑袋上。
不等她松口气,下一瞬对面的男人又像小狗般爬凑过来,疯狂的耸着鼻嗅她……
孟知棠这会眉都不带动的,抬手就想把隔壁的人拽过去挡一挡,不想,这一下竟没拽动?
“姑娘,其实你瞪他一眼便可,不必牺牲在下的。”
条理清晰,隔壁是个正常人?
孟知棠扭头去瞧,入目的是乱糟糟鸡窝发型下,脏到五官模糊的脸,还有他正被自己拽到更加破烂,有些露肤的寒酸麻衣……
孟知棠悻悻的松开了手,脸不红气不喘道:“抱歉,顺手惯了。”
说话间,她还不忘转回头,依言瞪向对面还在嗅她的疯男人。
对方果真受了惊吓,嗷呜一声就缩了回去。
隔壁的正常人不紧不慢的理着有些暴露的衣领,在这一众精神病中,他的语气温和到可怕:“无妨,在下久居都城疯人院,也是许久没和姑娘这样的常人说话了。”
“说来是有几分开心的。”他说着,还朝孟知棠笑了笑。
可惜脸太脏,孟知棠也看不出他这笑的真心与否。
不过,这人的话倒是应了孟知棠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