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去哪里?
难道还要继续探察吗?
想到这里,林飞羽看着远处那条被主人“遗弃”的整条大长腿,忽然感觉自己的左右大腿根,都出现了冰凉而锋利的幻痛感。
好在,下一刻,林飞羽就庆幸的发现。
在前带路的“席师姐”,并没有头铁的继续向康乐集撞过去,而是朝着另三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师姐,咱们现在要做什么?”林飞羽问。
“去找金沙帮的人。”席寒月道。
“金沙帮?”林飞羽嘴里如此念叨,似乎有些疑惑。
“刚才的话,你难道没听见吗?你总不会连许象风是谁都不知道吧?”
“许象风?啊……对对,许象风,刚才那人说了许象风!”
林飞羽也终于反映了过来,然后道:
“康乐集和金沙帮的许象风结仇了……难道许象风女儿的事,还没有了结吗?”
席寒月目光一凝,扭头看向林飞羽,问:
“许象风的女儿?……康乐集与许象风的女儿有什么纠葛吗?”
曾经亲自“拜会”过樊綦,提前做了许多功课的林飞羽,将数月前发生在康乐集的一场“交通事故”,以及带来的后续影响对席寒月说了。
席寒月目中光芒闪烁,轻声道:“许象风的女儿,真的是死于意外吗?”
“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如果不是意外,许象风又怎么可能不追究到底?”林飞羽道。
“可那时候,有谁知道,康乐集还藏着一个‘苏瑞良’呢?
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这‘苏瑞良’可是个嫉恶如仇的好人!”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席寒月的声音,似乎莫名变得冰寒了许多。
“……以许象风女儿和其他纨绔当时的作为,已经足够‘苏瑞良’出手了。
所以,他出手的动机,其实是非常充分的!”
“这……这,那可是许象风的女儿,他真的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吗?”林飞羽目瞪口呆,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我无忧宫难道比金沙帮差吗?他为何敢一次次招惹咱们?”席寒月反问。
林飞羽哑口无言。
似乎也终于意识到,对某些人而言,身份背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也不会有任何震慑的效果。
就在这时,项凌忽然的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只要动机明显且合理,真意外,还是假意外,这很重要吗?”
林飞羽一愣,继而恍然点头。
确实,那到底是场真意外,还是假意外,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许象风认为是真的,那就可以了。
“……听刚才那人的意思,这里面很可能还有别的事!”
说话间,三人再次进入赤乌山余脉深处。
当他们行至一棵枝叶浓密的大树前方之时。
“嗖!”
项凌拂袖一挥,将一枚有着尖锐突刺的铁丸兜入衣袖之中,然后轻轻一甩,将其抛到了地上。
“三位朋友一路尾随,却不知有何见教?”一道飘忽不定,让人辨不出源头方位的声音忽然飘入三人耳中。
项凌拱手道:“可是金沙帮的朋友?我等三人有问题诚心请教,还请现身一见!”
“……你们是谁?!”
被直接叫破身份,那声音没有立刻回答,停顿了片刻,这才忽然出声,声音急切而尖锐。
“在下无忧宫右使项凌,我旁边这位是左使席寒月。”
良久的沉默之后。
一阵脚步声响。
一道身影从黑暗的树荫深处走出,此人就站在三人数步之外,忽略了项凌和林飞羽,盯着席寒月细瞧了一阵。
这才忽然大笑道:
“果然是席仙子,在下早年间也曾亲眼见过仙子,多次想要一亲芳泽,奈何囊中羞涩,一直未能如愿。
后来发迹了,特意攒了一大笔银钱去元京,却听说仙子已经不是凡尘中人,哎!”
说着,此人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之中,仿佛蕴藏着无穷遗憾。
听着此人一脸感怀又遗憾的回忆“招票未果往事”,另一个当事人席寒月却是满目冰寒,森寒杀意凝若实质。
林飞羽和项凌二人都是头皮发麻,心中都忍不住猜测,这人到底是心直口快,还是故意如此?
不管心中如何想,项凌上前一步,隔在席寒月与面前男子之间,一脸严肃的道:
“我三人前来,有极重要之事,朋友不要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在问我之前,你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的底露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