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拱手行礼。

“老祖，请赐教！”

李蒙挺直腰杆。

向前迈出了脚步。

在茶桌旁坐了下来。

黑白子已经就位。

一时间，房间中安静了下来。

唯有落子之声在房间中回荡着。

两人在茶桌旁相对而坐。

不紧不慢落着黑白子。

棋盘上的棋子渐渐多了起来。

棋局也渐渐变得清晰。

李蒙瞥了一眼神情颇为专注的柳老祖。

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柳老祖果然是臭棋篓子。

棋艺与自己是半斤八两。

似乎注意到了李蒙的目光。

柳如烟手中的白子并未落下。

一双美目看向了李蒙。

温婉轻灵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着。

“有人言，以棋悟道，可明本心，是何道理？”

李蒙神色微动。

柳老祖这是要考验自己？

李蒙低头看向了棋盘。

说一番大道理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但柳老祖想要听的恐怕不是什么大道理。

李蒙拂袖一挥。

棋盘上的黑子尽数飞回了棋罐。

李蒙笑眯眯的看向了柳老祖。

“老祖，世间修士无数，悟道之法千奇百怪，各有不同，修士惧怕心魔，便自斩欲念，所谓无垢道心便是纯粹，纯粹便是无心，无心便是神性，神灵的时代早已离去，人族又何须成神俯瞰人间？”

李蒙端起茶壶为柳老祖斟了一杯茶。

“风花雪月亦是弟子所爱，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随性而为，亦是弟子所爱，人情冷暖，红尘优思，亦是弟子所爱，弟子是个臭棋篓子，对棋道并不感兴趣，直言直语，亦是弟子所爱，弟子爱世间所有，唯独不爱修士所追寻的长生大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这便是弟子所追寻的大道。”

身前茶杯已经斟满了茶水。

李蒙放下手中的茶壶。

抬头看向了柳老祖。

“这是弟子的道，非他人的道，也非老祖的道！”

柳如烟神色微动。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杯中茶。

或许这就是李师侄能够筑基的原因吧。

自己认定的大道便会坚定的走下去。

这何尝不是一种纯粹？

柳如烟放下了茶杯。

纤纤玉手拂袖一挥。

棋盘上的白子飞回了棋罐。

一双美目看向了李蒙。

“这场问心棋局是你赢了！”

棋盘上的输赢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答案。

而她得到了答案。

自己对这个答案满意吗？

柳如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