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偏头看着立在原地不肯走的秦观,眼瞧着水滴沿着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滑入衣领,喉咙不自觉的滚了一下。
这张脸长在他身上,当真是惹人眼!
尤其是对湿身的样子,更是让人欲不能摆。
看来回头还是得找张面具给他带上,免得再惹出事端来。
庄明月在心中思量着,松开秦观的手腕在人身上轻推了一下。
“愣在这做什么?你不会让芦竹一个姑娘家冒着这么大的雨出去见人吧?”
秦观沉默了片刻,还是扯开自己的外袍,递给了两人。
“我去去就回,你们躲到门廊下面去。”
庄明月看着秦观穿着一身内衫就跑走的身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是瘦了些,看来御膳房的厨子也不顶用,回头还是得找娘亲学几道药膳回来才行。”
芦竹并到自家现煮的喃喃自语声,眼睛睁的老大,好像活见鬼一般,朝后闪了一步。
“县主,你不会真当真了吧?秦观这小子模样长的确实是出挑,可他身份摆在那,养在身边当个玩意儿也就罢了,可断不能真的对她上心呀!您这样的身份,就算配皇子太子都绰绰有余!”
“芦竹,人不可貌相,你这光凭人的身份就断其未来的毛病,可得好好改改。”
庄明月伸着指头用力的在芦竹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忍不住出声反问道:
“更何况,御膳房送来的那些吃食,你不也一道吃了?本县主又没亏了你的嘴,你同秦观计较这些做什么?”
她现在只想想方设法的讨好秦观,待有朝一日他能出宫,最好不要再报复到长公主府和皇帝舅舅身上!
哪怕是这些恩情在秦观眼中不值一提,她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再重蹈覆辙。
庄明月搓了搓胳膊,带着芦竹站到了门廊下。
可门廊不过两尺宽,雨滴还是能被风刮进来,透着凉意的雨滴打在身上,没过多久,庄明月就觉得浑身冷透了,原本还带着些血气的脸,已经变得惨白。
芦竹不甘心的再次敲门,“来人啊!快开门!东宫的下人是死绝了不成?”
芦竹是发了狠了,干脆用拳头砸起了门板。
可直到秦观买了两把油纸伞,又带着还冒着热气的炊饼回来时,太子府的门依旧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他将炊饼塞进了庄明月手里,转身一脚踹在了门板上。
砰的一声巨响,终于引起了那些躲在院里装死的下人的注意。
但此时的后宫,却已经炸开了锅。
柳贵妃听着下面人回报的消息,手腕一抖,上好的螺子黛断成了两截。
“你说什么?你说庄明月冒雨前往东宫探望太子,在大雨里,足足站了半个时辰才进得去门?”
下头的一众宫女和内侍都不敢吭声,跪在地上的楚静乐,脸上更是血气全无。
都还没等柳贵妃说话,她起身挥手便对那宫女脸上挥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说?而且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们就不知道拦着点吗?庄明月那个身子骨养到现在才稍稍有些好转,若真出了事,拿你的脑袋去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