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舒扬起下颌,她眸色移到旁边陆焱身上,难得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轻声开口:
“阿焱,你我婚约乃圣上亲赐,上达天听,别家成亲之前男女双方都会相处一段时间来了解彼此兴趣,我们都还未曾好好说过话,我知道朝中事情忙,也不奢求你花很多时间陪我,就替我看看嫁衣,可以吗?”
不就是矫揉造作吗?她又不是不会。
“你说呢?”陆焱漫不经心问起怀中之人。
如舒脸上泛起的笑容差点绷不住,面色逐渐变得扭曲。
“阿焱,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她不过是一个玩意,羞辱我,不也等同于羞辱你吗?”
可不就是?
她以后是陆夫人,夫妇一体。
她华清月算个什么东西,还不至于入她的眼。
华清月将她的愤怒看在眼中,没有回怼,只是用余光注意着陆焱的动向。
如舒郡主本来想的是这贱人过不了几天安生日子,她顺便来彰显一下陆家未来当家主母的善良,没想到她如此不知趣。
明明未来当家主母都站到眼前来了,这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不赶紧请安问好便罢了,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勾引主君,真是该死。
华清月不用看也知道她眼中的光线代表着什么,想从他身上下去,双脚和腰又被这狗男人紧紧钳住,铁了心想借用她给定王府示威,她一个弱女子抵抗不了,反正她上次已经将如舒得罪彻底,再示弱也于事无补。
心里默念她也待不了多久,索性装起睁眼瞎。
可偏偏男人不让她如愿,在她腿上重重捏了一把,她本能的闷哼一声。
陆焱冷笑,“如舒郡主,你也看见了,我这妾室最是小心眼,听到你让我去看嫁衣,给我使脾气呢。”
华清月:“。”
这狗男人,是担心她死得不够快吗?
如舒郡主脸色倏地变得难看,恨不能即刻将这该死的狐媚子拉出去,扔到土匪窝,让人蹂躏至死。
一个贱玩意,以为有点姿色得了陆焱抬举,就平步青云了?
华清月是不在乎她的恨憎,可也不想有意挑起如舒的怒火,颔首道:“你们先说,我先回勤务院。”
刚说完,回应她的是腿上的疼痛便愈发剧烈,如锥心刺骨,她抿嘴不发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这男人是在报复她刚才说先回去的话。
陆焱垂眸盯着华清月,继续揶揄:“你刚在外面不是说等不及要伺候我吗?舍得?”
他眼中全是警告,处处透着危险。
华清月心中一窒,全身如同置身于针毡之上,进退两难。
她余光果然看见如舒明明快要喷火的神色,面上挂着阴狠笑意,一字一句几乎全是从牙缝中挤出:
“看来上次的教训是有用,华姨娘伺候人称职是好事,刚好届时与我一同陪嫁到陆府的几个丫鬟也想学学,不如华姨娘也教教她们如何伺候主君,这样华姨娘也不用太过操劳,如何?”
她说着,脸上全是鄙夷。
一个疯子不可怕。
可怕的是两个疯子。
不敢想象,等他们成亲,这个安宁侯府会有多颠。
可现在她对陆焱有所求,权衡利弊,不多时,她将头埋在陆焱怀中。
如舒见她不说话了,以为戳到她心尖,怒气又化成快意,笑了笑:“华姨娘不说话,本郡主就当你同意了,等会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