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畔不再有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取而代之的是球鞋与草皮摩擦的沙沙声，以及裁判偶尔响起的哨音。

“教练，这感觉真奇怪。”助理教练马尔克斯挠了挠头，“我做助教二十年，从没想过欧冠决赛会是这个样子。”

“唉，谁说不是呢，这种感觉太别扭了，欧冠决赛本来应该是现场最盛大的比赛。”严渊轻轻点头。

就在三个月前，当各国联赛陆续重启时，他就知道这个赛季注定会被载入史册。

没有观众的足球场就像没有观众的戏剧，但球员们依然在空荡荡的看台前拼尽全力。

比赛进行到第24分钟，巴黎率先打破僵局。

努诺·门德斯在左路如一道闪电般突进，这位葡萄牙小将用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基米希，随即送出一记精准的传中。

恩昆库在点球点附近迎球怒射，皮球直挂死角。

“漂亮！”严渊猛地挥拳，替补席上的球员们纷纷跳起来庆祝。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到，没有球迷的欢呼声让这份喜悦显得有些单薄。

拜仁很快还以颜色。

第42分钟，穆勒在禁区前沿接到格雷茨卡的传球，一记刁钻的低射洞穿了阿雷奥拉的十指关。

弗里克在场边握拳庆祝，这位拜仁主帅的战术布置让巴黎的后防线吃尽苦头。

下半场易边再战，严渊做出了关键调整，他让维拉蒂回撤到后腰位置，解放了内马尔的进攻空间。

第67分钟，这个调整收到奇效。内马尔在中场连续过掉两名防守球员后送出直塞，右边锋宋川如鬼魅般插上，面对诺伊尔冷静推射远角得手。

“2-1！宋川！！！”解说员的声音通过转播信号传向全世界，“巴黎再次领先！严渊的换人立竿见影！”

最后的二十分钟堪称煎熬。

拜仁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莱万多夫斯基两次击中门柱，严渊在场边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大屏幕上的计时器。

当第四官员举起补时4分钟的牌子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

“坚持住！伙计们！”他对着场上大喊，没有了球迷的欢呼声后，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球场里显得格外清晰。

当终场哨声响起的那一刻，严渊长舒一口气。

球员们飞奔向他，恩昆库第一个扑进严渊的怀里，法国前锋激动得语无伦次：“教练，我们又做到了！我们的第二个欧冠！！！”

这是巴黎圣日耳曼队史第二个欧冠冠军，也是严渊个人第三个欧冠奖杯。

2018年他带领巴黎首夺欧冠，2019年转投莱比锡红牛后奇迹般卫冕，如今又回到巴黎再创辉煌。

三年三进决赛，三次捧杯，这样的成就足以让任何教练艳羡。

颁奖仪式上，严渊从欧足联主席手中接过奖牌时，对方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你正在改写足球历史。”

严渊只是谦逊地笑了笑。当队长内马尔高高举起奖杯时，远在巴黎的球迷们虽然无法亲临现场，但他们的欢呼声仿佛穿越时空，在每个人的心中回响。

赛后新闻发布会上，弗里克大方地送上祝贺：“严渊的战术布置非常出色，他们的阵容也很强，输给他让我觉得意外又不意外。”

严渊则谦虚地表示：“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拜仁给我们制造了很大麻烦，弗里克先生的打法让我也吃尽了苦头。”

回到更衣室，球员们早已开启了香槟庆祝。

恩昆库拿着手机正在直播，内马尔，马尔基尼奥斯则对着镜头跳起了桑巴舞。

陈鹏杰和格瓦迪奥尔，门德斯玩起了猜拳喝酒，蒋文杰和迪马利亚，宋川交流着射门心得。

严渊靠在墙边，看着这群快乐的伙计们，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手机震动起来，是沈序秋发来的消息：“恭喜你，我的冠军教练！”

配图是她和父母一起在电视机前观看这场比赛的照片。

严渊笑着给她打字回复：“这份荣耀，也有你们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