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给我回,呕……”
江河拼命地敲打着胃部,然后踢了一脚还倒沫子的小红和大壮。
两条狗爬起来,一边喘一边去追春雨。
江河拖着枪往前跑,感觉自己特别像45年7月战败的伪军。
江河眼瞅着春雨爬上了几米高的楞垛,然后欢呼了一声,大斧一举,纵身跃下。
而这时,大棕熊的嘶吼声也在楞垛处响了起来。
接着,春雨又原封不动地倒飞了回来,简直就像录像在倒放一样。
只是春雨站立不稳,往后一仰,叽里骨碌地就从楞垛上骨碌了下来。
接着,一头大棕熊嘶嚎着爬上了楞垛,肩膀上还挂着春雨那把大斧子。
江河举枪,冲着大棕熊就是一枪。
仓促间的一枪打得特别准,正打在大棕熊的脑袋上,把它的脑门剔出一条沟来。
大棕熊的脑袋往后一仰消失在楞垛的最高点,轰隆隆地也骨碌了下去。
“杂草的!”
江河拉栓重新上膛,冲到楞垛前,伸手拽起春雨,“春雨,死了没?”
“没事,我没事!斧子,我的斧子!”
“一个破斧子你心疼个屁啊!”
江河一把推开春雨:“老实在这呆着,我去打那头熊!”
江河说着,喘着粗气往楞垛上爬,一边爬一边还听着另一头呼呼哈哈像猴子一样大叫着。
“叫个屁啊,能特么的把棕熊叫唤死啊,倒是开枪打它啊!”
江河一边吐槽一边往上爬,棕熊在大兴安岭这边,还有个名,叫人熊。
这玩意儿本来长得就大,一千多斤的大体格子横行无敌,而且生性狡诈。
也不该说狡诈,这是人类强行给它安上的贬义词,应该说,熊这种生物很聪明,特别是人熊,不但长得块头大,还更聪明。
熊可是会学人走路,学人招手,据说,还能学人说话,咱也不知道熊咋学人说话。
江河终于爬到了楞垛上头,喘着粗气刚一起身,垛楞的棱线那一边,一个血糊糊的,恨不能八印大锅那么大的大熊脑袋也嘚儿地一下探了出来。
一人一熊相距也不过一个巴掌那么远,一厥嘴就能亲上。
甚至大棕熊喘气的时候,又腥又臭,还带着些青草味的气息,像一阵狂风一样拍到了江河的脸上。
“啊哟我草啊!”
江河吓了一个倒仰,棕熊吓得一拘灵,同样一个倒仰。
真的不能怨江河胆小啊。
换成你,刚刚一探头,就跟一头能把你脑袋瓜子含嘴里的大棕熊差点亲了个嘴,你特么不怕啊,不怕你是真牛逼。
江河在楞垛上骨碌了两圈,枪一横挂住了,然后翻身起来,爬到楞垛顶上,架枪探头就准备开枪。
这个时候,大棕熊应该摔下去了,正是开枪的好时机啊。
结果一探头的时候,嗖嗖嗖,两发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再一抬头,就看几十米外,洪大彪正举着一杆56半搂火呢。
当他看到江河的时候,吓得枪口冲天,砰砰地又来了两枪。
江河吓得脸都白了,老子没特么让大棕熊吃了,倒是差点死在枪下。
这是意外,不是打黑枪,要不然的话,江河高低先打人再打熊。
只是,那头大棕熊居然没有摔下去,而是用爪子勾着原木,身上库库地冒着血,嘶吼着再一次爬了起来。
草的,千斤大体格子就是猛啊,挨了好几枪,还屁事儿没有呢。
但是,这大棕熊半尺多长的利爪勾着木头起身的时候,哗啦一声,一根圆木被勾得骨碌了下去。
楞垛是梯形的,一根根摞在一起的,现在一根木头被勾了出去,楞垛一晃,轰隆隆地巨响着垮塌了下去。
江河瞅着脚下的圆木翻滚着垮塌,旁边一根圆木被压得忽地一起厥了起来,兜头向自己砸来,吓得全身的毛都要拔出来啦。
这一根圆木足有一吨多,兜头拍下来,必成肉泥,死得比苗大舅好也好不到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