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商董事长,您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和我的家人,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劝劝您的儿子。”
“有些事情,并非全是我的问题,如果真的想解决问题,或许就该从根源入手,而不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这不比威胁我来得更有效,您觉得呢?”
商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口齿伶俐,巧舌如簧,明知道要是找傅淮之说这些,只会惹他逆反。”
“就别故意说这些激我了,我还不至于连你这点小聪明都看不出来。”
姜黛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说道:“董事长多虑了,我哪有这意思。”
“我只是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很多事情并非我一人所能左右,有些局面的造成,也并非我本意。”
商慈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少在我面前装无辜,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要不是你一直若即若离,给他希望,他怎会陷得这么深?他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脱不了干系。”
“你既然答应了我,就该遵守承诺,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别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打发我。”
姜黛眼中的倔强丝毫不减,缓缓开口:“您如此笃定是我迷惑了傅淮之,可曾问过他的心意?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自始至终,我从未刻意勾引他。”
姜黛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克制着内心的波澜,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我承认,在与傅淮之的感情中,我有过犹豫和不舍,我曾试图狠心斩断这份情谊,可感情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但您为什么不想想,您对他的掌控欲,才是真正将他越推越远的原因?您总是以自己的方式去安排他的人生,却从未真正考虑过他想要什么。”
“你难道就不怕,你对他的控制,终有一天会失去他吗?”
商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似是被姜黛的话狠狠击中了痛点,却又本能地抗拒着承认这一事实。
沉默在茶室中蔓延,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四周。
商慈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再如刚才那般笃定和倨傲,似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过了片刻,他缓缓移开视线,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远处的茶具上。
许久,商慈才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依旧冰冷,但语气中却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商慈轻咳一声,重新恢复了镇定,眼神再次变得冷漠疏离。
他微微坐直身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行了,我们也不用在这说什么车轱辘话。”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签过字的三年协议还在我的手上,你最好清楚自己的处境,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姜黛听着商慈的话,像是被突然泼了一盆冷水,所有的倔强和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她这才恍惚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份如枷锁般的协议存在。
如果她违反约定,不仅要面临着足以让她倾家荡产的巨额赔偿,母亲的安危也会受到更严重的威胁,商慈绝不会手下留情。
就连她自己,也会被卷入无尽的麻烦和困境之中,失去一切她所珍视的东西,失去自由,失去与傅淮之仅存的那一丝感情。
她甚至会被商慈以各种手段打压,在这个城市里再无立足之地。
是她当初亲手签下了那份如同卖身契一般的协议,就像一把悬在她头顶的利刃,随时都可能落下,将她击垮。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心中涌起一股悲凉,原来她一直都在商慈的掌控之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
此时的她,如同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无力又无助,只能任由商慈的威胁在心中肆虐,却找不到任何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