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运被送回新房,她今日很早便起来梳妆,足足折腾了一小天。
若是新郎官疼惜她,应该早些回来揭了她的盖头,让她吃些东西,然后将头上沉重的发钗都卸了,好能早点休息。
可李运运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急得她身边的嬷嬷和丫鬟都有些站不住了,一直在向门外张望。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几乎黑透了,按说外面的宾客也该散了,可厉曜仍是没来。
李运运的奶嬷嬷看不下去了,请示李运运说:
“公主,按说这前厅的宴席也该散了,要不老奴差人过去问问?”
李运运说:
“妈妈,还是再等一会儿吧,许是驸马有事脱不开身。”
“可您的身体哪里熬的住啊?”
李运运温柔的说道:
“没事的妈妈,我可以!”
又过了半个时辰,时光院的门总算有了动静,赵嬷嬷忙出去迎,却见只有一个小厮走了进来。
那小厮冲赵嬷嬷抱了一下拳说道:
“妈妈,烦请您和公主殿下通报一声,就说我家大公子今日喝多了,身上酒气大,脚步虚软,故今日就宿在书房了,也请公主早日休息,若有什么短缺的东西,差人吩咐院外守着的奴才便好。”
赵嬷嬷一听气道:
“驸马这是什么意思?醉到连新房都走不到?这满城皆知公主下嫁,如今驸马连圆房的体面都不愿给,这话让我如何去回?你且回去问问,驸马这么做,是我们公主哪里对不住他了,还是嫌他自己命太长了?”
盼归听后嘀咕道:
“难怪我家爷不愿娶公主,这醉了酒都不让人好生歇着,连身边的老妈子都这般厉害,动不动就砍呀杀呀的,真心不让人好过。”
赵嬷嬷没想到他们还委屈上了,莫说她家公主金枝玉叶,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女子,这新婚夜新郎官不入洞房算是怎么回事?
她气道:
“你若不愿去说我自己去便是,今日就算是绑,也得将驸马绑到这新房来!”
说着她便吩咐带来的侍卫:
“走,随我一起去请驸马!”
李运运和李来来都是赵姑姑一手带大的,她可看不了李运运被人这般欺负。
盼归哪里能拦住公主身边的侍卫,一群人就那么浩浩荡荡奔书房去了。
哪成想书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赵嬷嬷问盼归:
“驸马人呢?”
盼归也懵了!
“刚才还在啊!这会儿去哪了?”
他哪里知道厉曜不过是将他支开,自己早就跑了。
驸马逃了,这事真是可大可小,若不是李运运极力压着,怕当夜就会传到宫中去。
月歌伺候她主子拆了发饰,边拆边气道:
“公主,您说驸马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若是不喜欢您,为何不早说,现在您都嫁进来了,他又这般对您,可真是气死奴婢了。”
李运运的神情有些呆滞,她定定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肤若凝脂眼若秋波,到底是哪点不称了他的心,至于让他弃了她连夜出了家门?
难道当初他说对自己有情都是假的?他其实…根本就不喜欢自己。
不是李运运要胡思乱想,实在是这一瓢冷水太凉了,浇的她心尖儿都在打颤。
她手中紧紧捏着那个绣好的并蒂莲荷包,她母后说这个是要在新婚夜放在他枕下的,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原本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如今却只有她一人与孤灯相伴。
月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