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你别太过分!”崔府三公子见赵玄祐丝毫不把自己爹娘放在眼里,既不请座,也不看茶,实在忍无可忍,“这是站着的是你的岳父岳母。”
“看样子你们还瞒着呢?”赵玄祐冷笑,“既然自称我的岳父岳母,那这里站着的都是自家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崔夷初婚前失贞,此事岳父岳母打算如何处置?”
“你!”兴国公夫人陶氏攥紧了手,脸色骤变。
当年崔夷初出事,是她和兴国公亲自带着心腹处置的,干干净净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这回东窗事发,他们只将事情告诉了兴国公府世子一人,崔在亭等三个兄弟并不知晓。
此时赵玄祐将崔夷初婚前失贞一事揭露出来,即便将她顺利接回家,往后在家里也难以立足了。
“怎么可能?”崔在亭大喊道,“夷初平常只喜欢读书写字,除了进宫为公主伴读,甚少出门,怎么可能婚前失贞?”
“是不是真的,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的爹娘。”赵玄祐杀人诛心,冷笑道,“当然了,我早提醒过你,你不过是一介庶子,人家根本不会告诉你。”
“够了,玄祐。”兴国公终于开了口。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虽然脸上有些细纹,但看五官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崔家的孩子模样出挑,都是比着他的模子长出来的。
“兴国公有何指教?”赵玄祐哪里还肯承认他是自己的岳父,若非崔夷初还在府里,他压根不会让这些人再踏进靖远侯府一步。
兴国公先看向那三位不知情的崔家公子,低声道:“事出有因,回府我再跟你们细说。”
对上赵玄祐眼中嘲弄的目光,兴国公还算沉得住气。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哪怕赵玄祐人证物证都拿不出来,抵赖却根本没有办法。
赵玄祐既已确认崔夷初失贞,崔夷初已然无法在侯府立足。
他只能尽力平息此事,将此事压在靖远侯府之内,又或者说,压在这泓晖堂之内。
他今日把他们喊过来,无非是想羞辱他们一番。
左右这屋里大部分都是姓崔的,忍过这一日之辱便好。
“世子,你待如何?”兴国公强自镇定道。
“崔在亭没把话说清楚吗?第一,我要休妻,第二,你们要诚恳赔礼,平息我的怒火。”
陶氏闻言,顿时怒道:“你都要休妻了,还要怎么样平息怒火?”
赵玄祐还未开口,叶老太君的身影出现在了泓晖堂的门口。
“哼,崔夫人说得真奇怪,你们把一个失贞女子嫁到靖远侯府来当主母,你觉得光是休妻就足够了吗?当初你们是怎么哄骗成国公府老太君过来游说我的,她知不知道崔夷初失贞之事,你们今日若是说不清楚,我会亲自去成国公府问清楚。”
叶老太君字字句句,有力地回击了陶氏的无理取闹,言语中也有了威胁之意。
倘若兴国公府不拿出诚意赔礼,势必全京城都会知道崔夷初失贞之事。
“祖母。”赵玄祐叮嘱了宋管家不要惊动叶老太太,不过她老人家来得这么快,定然也有所安排。
毕竟,府里的老家人都是她一手提拔的。
陶氏听了叶老太君的话,丝毫没有畏惧之意,竟反过来威胁起来:“夷初的事涉及宫中,靖远侯府若是宣扬出去,只怕引火烧身。”
叶老太君出身安宁侯府,又在靖远侯府做了几十年主母,见惯了朝野震动、风云变幻,岂会被区区“宫里”两个字吓唬住,听到这种话只觉得好笑。
“侯府只知道崔夷初婚前失贞,至于与她有染之人是不是宫里的人,我一无所知,玄祐一无所知!倘若哪天传出宫里贵人的闲言碎语,兴国公府只会死在靖远侯府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