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
池宴端详着她的表情,暗含试探:“你……不生气?”
她掠过来一眼,有些莫名:“生什么气?”她忽地反应过来什么,唇角一敛,“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对方在太子身边安插了眼线,这谁也没想到。若池宴知情不报,那么倒霉的就该是他了。
他浑身松懈下来,仿佛放下了什么担子,就听她慢悠悠补充:“那晚的事,我还是很生气的。”
池宴脸色僵了僵,顿时坐直了身子:“啊,那,你想我怎么补偿?”
沈棠宁觑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池母受人邀约,要去参加宴会,还问了沈棠宁要不要去。
听闻都是和池母年纪相仿的夫人们,沈棠宁婉言谢绝,笑了笑:“我有些事,娘去吧,玩得开心。”
也不是推辞,她让问棋查的事,有了点眉目,再说,她对这些宴会也的确不感兴趣。
池母闻言不再强求,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沈棠宁叫来问棋:“说说看,查到了什么?”
问棋专门整理了一本册子交给她:“裴大公子的出行路线都很规律,他喜欢去书肆、茶楼这样的地方,经常与人在登高阙高谈阔论,谈论时政。”
沈棠宁眸光微动,登高阙,一个群英荟萃,以文会友的地方,很受时下读书人追捧。
她没说话,问棋只好继续。
听到有疑问的地方,沈棠宁叫停:“裴少夫人常去药铺,她身子不好么?”
问棋迟疑片刻,摇摇头:“这个尚且不知。”
她暂时按捺下心中疑惑,又听了会儿,心中有了大致想法:
或许她可以从这位裴少夫人身上入手。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沈棠宁听到雪青嘀咕了句池母回来的消息。
她有些惊讶:“娘这么快就回来了?”
既是去赴宴赏花,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回了,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表示关切,她特意去了趟池母的院子。
池母脸色很是勉强:“也没什么,中途我觉得头有些晕,便先回了。”
察觉到她眼神躲闪,沈棠宁直觉她是在说谎,但对方不愿多说,她贴心地没有拆穿,聊了会儿,沈棠宁才离开。
走在路上,她问雪青:“我记得没错,今日娘赴的是宣平伯府的宴?”
“小姐没记错,正是呢。”
沈棠宁想起池母方才的异样,垂下眼帘:“去打听打听,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
……
晚间,池父察觉夫人脸色不快,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刚才用膳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今日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池母攥紧了手,对着他也没什么顾忌的:“一群势力眼,我当是好心请我去赏花,没曾想变着法子挤兑我!”
池父颇为纳罕:“这话从何说起?”
“那宣平伯夫人,一上来就炫耀她得了个孙子,我本来还没觉出什么,谁料话题突然转到我身上,说是棠宁与阿宴成亲一年多,肚子怎么也不见有动静?”
池母越想越气,骂了句:“呸,人家府邸的事也要插一脚,管的倒挺宽!”
池父无言片刻,摸了摸鼻子:“人家说一两句,兴许也没什么恶意。”
池母瞪他一眼,眼里燎着火星:“真要是那么简单倒也罢,可她竟说将自己的表侄女说给阿宴做妾,话里话外都是咱们占了便宜,当我不知她安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