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挥开解景琛揉着她脑袋的手,不管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她又不是人民币,不指望每一个人都喜欢她。
解母起身,去给外公倒了杯水,献殷勤的递给他。“爸,喝水。”
外公没接,瞪眼看着自己这个独女,深邃苍劲的眼底有着浓重的失望。“解建国这个二婚男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他死心塌地。”
“爸,您对他有偏见。”解母深感无力,爸妈不待见女婿,她也没办法,她是真的尽力了,二十几年了,她也麻木了,对爸妈接不接受解建国,她也没那么执着了。
“离婚,回家,继承家业。”说服女儿离婚这条路上,外公是越挫越勇。
“我不想离婚,我也不想继承家业。”解母对乔家的家业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让景珊改姓乔,我把乔家的家业交到景珊手中。”外公霸道的说道。
“爸,景珊还小。”解母并不觉得景珊有能力挑起乔家的重担。
“让景琛改姓乔,解家能同意?”外公讽刺道。
解母默不作声,解建国没意见,他父母那关过不了,怀上景琛,她和解建国就商量好了,无论男孩,还是女孩,孩子跟她姓乔,他的父母没表态,她以为他们是默认,谁知他们憋着大招。
“老伴,建国不是入赘。”外婆心软,不忍心看到女儿难为,她都放弃劝女儿离婚了,老伴还在执着的坚持着。
“哼!”外公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解家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想吃咱们家的绝户。”
解母深知公婆的心思,还是劝说道:“爸严重了,实在不行,您让二叔家的……”
“闭嘴。”外公斥喝一声,打断解母的话。
解母识趣的闭嘴,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秦浼和解景琛来到一楼客厅,客厅里坐着几个客人,有一个阔太拉着解景珊聊天,其实就是她滔滔不绝的说,景七默不作声的听着。
“他们是谁?”秦浼低声问道。
“二舅公一家。”解景琛低声回答。
“二舅公?”秦浼有些理不顺这些关系。
“外公的二弟。”解景琛回答。
秦浼错愕一愣,他阿奶想吃乔家的绝户,人家外公有弟弟,怎么吃乔家绝户?
外公只有解母一个女儿,他二弟家却是人口兴旺,瞧瞧这阵势,三个儿子陪同,秦浼都不怀疑,若是他外公的爸还在,绝对将乔家家主的位置交到老二手中。
“二舅公是庶出,外公才是嫡出。”解景琛看出秦浼的疑惑。
秦浼咋舌,嫡庶之分,嫡系没有继承人,庶出顶上也正常,好歹算是一家人,总不能便宜了旁系吧。
“景琛。”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叫道,坐在沙发上的众人纷纷看向他们。
解景琛拉着秦浼,只介绍了两位老人。“浼浼,他是二舅公,她是二舅婆,我媳妇儿,秦浼。”
“二舅公,二舅婆。”秦浼乖巧的叫道。
二舅公杵着拐杖,高傲的眼神满是不屑的打量着秦浼,苍劲的声音更是高不可攀的气势。“你就是景琛的老婆?”
二舅公给秦浼的感觉,崇洋媚外,如果他是土生土长的香江人,秦浼不会说什么,问题是乔家是从华夏搬迁到香江。
“目前华夏还不流行叫老婆,都是叫媳妇儿。”秦浼不卑不亢,她又没吃他家大米,凭什么要对他卑躬屈膝。
何况,听解景琛的意思,外公才是嫡出,二舅公是庶出,中间隔了一辈,跟解景琛同辈子的人,都算得上是旁系了。
“这是香江。”二舅公眸光锐利。
“你们乔家是运气好,但凡晚几年搬迁到香江,你们乔家都被打成资本家了。”秦浼嘲讽道。
二舅公被秦浼怼得够呛,明明是他们乔家有先见之明,从这女娃口中说出,怎么就变成运气好了?
好吧,他们乔家的确是运气好,想想其他家族,被打成资本家后,下场简直是惨不忍睹。
“好伶牙俐齿的女娃。”二舅婆出声,看着秦浼的目光里满是不悦,语气也毫不掩饰的讽刺。
“你又是哪位啊?”秦浼脸色也冷了下来,她跟他们来香江,是来探病,顺便治病,外公是装病,不需要她治病,解景琛二舅公一家想给她气受,若是给她一个下马威,抱歉,她跟他们不熟,不会惯着他们。
二舅婆咬牙,这女娃绝对是故意的,刚刚景琛才介绍了他们,在场只有她和老伴的辈分上,景琛也没给她介绍其他人,她不信秦浼会这么快就忘了她。
“二舅婆。”解景琛提醒。
“喔。”秦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抱歉,我记性不好,忘了。”
二舅婆冷哼一声,这是大哥家,她若是跟秦浼起争执,大哥肯定会维护秦浼,他们二房就吃不了兜着走。
姜还是老的辣,对付一个小女娃,她有的是办法。
二舅婆看向解景琛,一脸慈祥。“景琛啊!你什么时候去李家看看书俞,听说书俞病了,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得不药而愈。”
解景琛眉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妖冶的脸上一层阴霾笼罩,冷冷的声音从喉间逸出。“谁啊?我不认识。”
二舅婆噎了一下,脸上的笑愈加慈善。“怎么会不认识呢?李家那个丫头,你们可是青梅竹马。”
十岁之前,解景琛生活在香江,十岁之后,解景琛就回到四九城,读书的时候,放假就回香江,进入部队后,连四九城都很少回,更别说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