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解母没一丝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秦浼惊愕,她都怀疑,眼前这个美妇,不是解景琛的妈,而是她的妈,正常逻辑,没有婆婆会怀疑自己的儿子,只会认定是儿媳妇的问题,哪怕确定是她儿子的问题,她也有本事让儿媳妇背黑锅。
“我是他妈,他的身体情况,我心里清楚。”解母拍着秦浼的手背,眼底溢出愧疚之色。“小浼,委屈你了。”
委屈?委屈什么?
“妈,您真的清楚他的身体情况?”秦浼怀疑。
解母警惕地环视四周,有些话她不敢在家里说,担心隔墙有耳,在这外面,四下又没人就没顾虑了。“景四死里逃生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我都有失去这个儿子的心理准备了,他的身体……唉!”
秦浼一愣,婆婆指的是解景琛身上的暗伤,想到解景琛处于半残废的右手,秦浼眼神探究地打量着解母。
婆婆是解景琛的亲妈,秦浼不想往那方面想。
“妈,解景琛的右手是不是您所为?”秦浼问得小心翼翼。
解母浑身一僵,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秦浼的医术精湛,想要瞒天过海,几乎不可能,索性坦然承认。“是我。”
秦浼默了,眸光里有着不可置信,也有着惊讶,表情是错综复杂。
在这个年代,能力又突出,很少有人四肢健全的军人退役。
心里的疑惑解开了,秦浼的心情却沉重了。
“妈,您这么做,您就不担心,他知道后会怨恨您吗?”秦浼抬头,望着落日,解景琛前途广阔,他又喜欢部队,被解母硬生生给毁了,机械厂的工作,他真的不热衷。
以解景琛的能力,他会爬到高位,想要见到他,估计只能在电视上。
“比起他牺牲,我失去儿子痛不欲生,我宁愿被他怨恨。”解母不后悔,重来一次,她依旧如此。
秦浼沉默,她没有孩子,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的决心。
“小浼,其实当时的情况,我真的……”
“解景四。”秦浼见解景琛出来,立刻叫了一声,打断解母的话。
解母愣了一瞬,扭头见解景琛朝她们走来,心虚的她立刻扬起慈祥的微笑。“四儿。”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解景琛好奇地问。
秦浼见他走路有些隐忍,顿时忧心起来,她踢的那一脚并没用多大力,可踢中的部位却是最脆弱的,可别真给踢坏了。
踢坏了,解景琛就真的断子绝孙。
俩婆媳各自想各自的,都没回答解景琛。
解景琛走近,在秦浼身边坐下,又问一遍:“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聊天。”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聊什么?”解景琛问。
“聊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秦浼。
“聊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解母。
两人没统一,给出不同的答案,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改口。
“聊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秦浼。
“聊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解母。
“你们要不要先统一一下说词?”解景琛声音很平静,却隐藏了情绪。
秦浼与解母对视,秦浼没说话,解母开口。“安林的媳妇怀孕了。”
“这么快?”秦浼惊讶,治好解安林的隐疾,借机推广一下,没准就会引来有钱有势的人找她治隐疾。
秦浼治病,也是看人下菜碟,寻常人家,不说免费,意思一下就行了,但凡有钱有势的人找上门,她就会开天价。
虽说,目前为止,没接到一个有钱有势的患者。
“不许。”解景琛脸色阴沉,将秦浼的幻想直接抹杀在摇篮里,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媳妇给男同志看隐疾。
秦浼给解安林看的时候,他在场,只是把脉,并没检查不该检查的地方,若是要检查那个地方,他绝对不同意,男同志的隐疾千奇百怪,万一把脉没用,要检查呢,以防万一,断了她的念想。
“你这思想不行,在医生眼中,是没有性别之分。”解母瞪自己的儿子一眼。
“浼浼不是医生。”解景琛占有欲极强。
“切!”解母很是不屑。“只要小浼点头,我就安排她在医院上班。”
“休想。”解景琛霸道的吐出两个字。
看着独断专行的儿子,解母就气不打一处来,她都怀疑,小浼不肯去医院上班,是不是儿子从中作梗。
秦浼没阻止他们母子俩争论不休,心里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不知过了多久,解母话锋一转,开始催生。
“你们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怕他们误会她重男轻女,解母又补了一句。“孙女也行。”
“谁带?”解景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