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宿沉默了。
姜恬的逻辑他很清楚,归根结底就是为孩子。
可是为孩子,却要剥夺他的特权,他能高兴吗?
他又不傻。
“我明白,你是怕孩子从小就被灌输了错误的价值观,我都明白。可是我跟你真的不能分开,我一天不抱着你就睡不着觉。”
姜恬的脸都红了:“你别这么说,我也的确该搬出来了……现在我跟苏寒泽的问题在一点一点解决,孩子已经知道真相了,下一步我跟苏寒泽就要提公开离婚事实的事情。”
“如果在这个阶段我们同居,别人会怎么说?怎么说我的孩子,这一层还是要考虑到的。况且,我不会把你甩了的,明明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以后我们的恋爱关系该如何发展……我承诺会由你来提结束,除非你是原则性问题不可饶恕,其他时候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角度,尽可能理解你,不会主动提分手。”
她太过忍让了。
一般人肯定会恨其不争,可是喜欢她的人只会心疼她到底是经历了多少,才会在一开始就学着退让。
姜恬太不容易,卫宿不能说什么了。
一切都是阴差阳错而已,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他就只能认了。
“你们住的地方要由我来挑选。我说的都不是假的,很多人都在怀着恶意接近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希望你能为我理解,我绝对不会拿你和你女儿的健康开玩笑。你可以跟她说房子是你自己租的,但一切由我来安排。”
卫宿这已经是退一步的决定了。
两个人的羁绊可不止于此,他们要是再分什么彼此,那就是过于生疏了,卫宿很想让姜恬也清楚这一点。
这一次,姜恬没有再反驳,只是认真地点点头:“好,那就由你来找。”
卫宿这才微微有些满意。。
他低头想凑近姜恬,忍不住又有点心动。
可惜不是时候。
唉,他心里叹了一口气。
房子很快就找好了,安安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陪伴着姜恬参与了找房子的全程。
“妈妈,你还有钱吗?我还有好多压岁钱,爸爸说压岁钱不会要的。”
到现在,安安还是叫苏寒泽“爸爸”。
姜恬没有纠正她。
养育之恩不是假的,这些年苏寒泽在安安身上投的钱足够让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望洋兴叹。
父母的问题是父母的事,孩子跟她的养父关系好,那又有什么疑问呢?
安安知道姜恬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工作机会,所以她非常担忧租金问题。
“你相信妈妈吗?”姜恬对安安说。
“相信。”
“相信就好,那妈妈就告诉你,其实妈妈是有钱的,能够支付得起租金。你一定要知道,你是小孩子,妈妈是大人,妈妈既然敢跟你透露出事实,那妈妈就有养你的办法,而且最近妈妈已经找到工作了。”
听到这里,安安的眼睛一亮!
很显然,她希望母亲能够出门上班,这是姜恬长期给她灌输的想法——女人一定不能够将自己与生俱来的价值作为换取生存的根本,一定要把最终的自主权基础落在拥有独立的求生能力上。
“妈妈,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是在家里做翻译,我跟你说过的,我大学是翻译专业,在家里这几年,我不想荒废专业的能力,一直在努力学习,还多学了几门外语、考了几个证书,目前我在做法律翻译,这一部分收入还是可以的,养活我们两个人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