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修远久违地因为期待某个人的回答而产生了紧张之感。

他知道，如果姜恬不选择答应他的话，他也不可能退缩的。

没有办法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段慕青为姜恬伤情到那样的程度，程修远作为一切的导火索，如果还要当一个窝囊废，那么他跟表哥的关系就永远都好不了。

从小到大，程修远都很渴望感情。

兄弟情是他舍弃不了的。

他愿意付出代价，让姜恬重新回到他表哥身边，哪怕代价是他自己，他也一定会去做。

表哥那样的人，他如果不是真对某个人动了心思，不会伤心到住院。

程修远看不透姜恬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会让另外一个人变成那副样子。

他只能够硬着头皮跟姜恬谈判。

“程修远，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特别烦人。”

程修远听到姜恬这句话以后，拳头都攥紧了。

一个人，不受别人的肯定，还被别人在公开场合里讲出来，他不可能一点心理波动都没有。

“原本我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想跟你处好关系，至少表面要过得去。但你的性格实在是太让人厌恶了。怪不得到现在了，沈清舒回来了，你还是没有跟她修成正果，你这样的人，跟你在一起，真是太倒霉了。”

程修远表情变得十分冷峻。

的确，他知道自己性格不讨喜。

其实他的缺陷很严重。

正是知道自己有缺点，程修远才不想耽误沈清舒。

一个守护者，是他对自己的定位。

然而，姜恬的不屑一顾，让他恼火不已。

“贬低我会让你开心吗？如果能让你回心转意，那你大可以用最恶毒的语言贬低我，诅咒我，反正对我来说，那些都不重要。”

程修远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表情看上去都没有嘴上说的那样的平静。

姜恬摇摇头，幽幽叹息了一声：“我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么惹人厌的男生了，怪不得你会求到我的头上，可能我对你之前的宽容，让你以为来到我这里，付出一丁点的代价，就可以取得你想要的结果。”

程修远脸色铁青。

他再怎么不堪，至少有一张还算是俊美的脸，以及优越的身世和很高的智商，从来没有人会公开说他惹人厌。

可他只能忍着。

对于姜恬嘴上说的一丁点代价，程修远眼里写满了不赞同：“不是一点代价，是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一定会去做。”

“我想让你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要再烦我。你去做了吗？没有。既然做不到，为什么非要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你的家教真是太差劲了。”

程修远脸色登时变得难堪。

“程修远，之前我顾及面子，不想说你，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你就是一个孬种。”

程修远猛地抬起头看向姜恬，他的眼里闪烁着怒火。

任谁被称作孬种，都不会纹丝不动。

“你怕你表哥生气，怕你表哥的父母对你失望，所以，你把问题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你认为把我推出来，让我面对那些风浪，是一切的最优解，那样你就可以洗脱自己的错误。”

“可是凭什么？我已经心平气和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告诉过你，我不愿意，我不想再跟段慕青有牵扯，你非要过来烦我，非要缠着我，还自顾自地说要以自己为代价，你觉得你在我的面前有一分钱的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