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米立马反驳。

随即又轻咳了一声，神色复杂：“只是……这是他第一次送我生日礼物，我有点……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说期待吧，小时候是真的很期待，却也知道爸爸是不会给自己过生日的。

那个时候她总是很羡慕幼儿园里的其他小朋友。

每次其他小朋友过生日，都会高兴地在班里炫耀爸爸妈妈送的礼物。

她渴望，却得不到。

而现在大了，说释然吧……其实也没有。

童年的阴影真的会因为小孩年纪小而不记得吗？

不，会记得。

所谓长大后的释然，其实不过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然后故作成熟地将儿时的遗憾和不甘、难过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童年。

有的时候季小米希望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不要那么好，可以把一件件事情记得那么清楚。

不是都说，小孩时候的记忆会慢慢遗忘吗？

但为什么，她却总是记得那么清楚？

明明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

【大概是因为你聪明？】

小年适时地开口调侃，想让季小米开心一些。

【谁让我们家小米天生脑子好使呢？】

季小米被逗乐了：“也是！怪我太聪明太天才了，没办法呀~”

她不再沉浸在过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下定决心打开了礼品袋。

袋子里放着一个礼盒，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枚高级能量珠，以及一个有些陈旧的小熊玩偶。

还有一张祝她生日快乐的贺卡。

没有什么留言。

但季小米却又沉默了。

小熊玩偶……是她五岁半的时候，末日降临的时候掉落的。

她轻轻拿起小熊玩偶，不知为何喉咙有些干涩，鼻头也有些酸酸的。

“他……那个时候去找我，捡到了啊。”

许久，她才轻声呢喃。

“我还以为丢了呢。”

这个小熊玩偶是她小时候一直抱着睡觉的，不管在哪儿都喜欢带着。

眼眶开始泛酸，接着有些热热的东西从眼眶内滑落下。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落泪，只是有些控制不住……

如果早一点……

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实际上，如果不是末日降临，或许季如文要过很久才会意识到女儿对自己的重要性。

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季小米不知道。

父爱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渴望呢？

她想，但又别扭得抹不开面子，去轻易地原谅季如文。

那岂不是背叛了小时候的自己？

小时候的自己多委屈多无助啊。

【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早点休息吧。】

在季小米哭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后，小年才开口。

【小米，你成年了，开心一点吧。】

他希望妹妹的十八岁是高高兴兴的。

“嗯！”

季小米擦了擦眼泪，然后扬起一个笑容。

“我很开心！”

非常开心！

不管是朋友们的陪伴还是生日礼物，亦或者是能量珠，都让她开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