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恕没想到,这么些年装腔作势,骗了无数的人,今日居然会翻船了。
若是任由陆江年污蔑他,日后他的名声受损,还怎么骗人?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今日在云间寺,老衲百般拒绝,不愿意掺和贵府的事,是二位夫人苦苦哀求,老衲慈悲为怀,才随你们到了忠勇侯府。”
“老衲说的话,都是依照命理推算的得出来的结论,陆世子不信就算了,为何还要无故伤人?”
“你们即便位高权重,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
“老衲虽然是方外之人,但也不能任由旁人欺凌和污蔑。若陆世子肯与老衲道歉,不在外诋毁老衲的声誉,这一剑,老衲既往不咎。”
“若不然,老衲也识得几位朝中大臣,事情闹开了,对你们陆家也不是一件好事。”
陆柏有些紧张,这个容恕名气的确不小,听说德阳侯府唐家,兵部尚书赵家等等高门大户,都曾和他打过交道。
这些命理的事情,一向玄乎,江年没有证据就把人给弄伤了,有些鲁莽了。
他还想着怎么周旋,陆江年却已经冷笑着说:“老秃驴,别自视甚高,在陆某的眼中,你算什么东西。”
“不想走的话,那就把这双腿留下吧,反正你也用不上。”
看到他杀气腾腾的目光,容恕浑身都僵硬了。
这个人怎么一点道理都说不通,随便就喊打喊杀的,什么修养都没有。
他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走人,可是,在这样冷峻的视线中,他呼吸的粗重了几分。
容恕看到,陆江年面带笑意,右手落在了腰间。
想到之前刺伤他的那把软剑,就环在陆江年的腰上,他害怕地连连后退,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这双腿,他还要呢。
容恕一个字都不敢再说,踉踉跄跄就跑出了荣寿堂,背影仓皇,很是狼狈。
陆江年唇角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扯下腰间穗子的珠子朝容恕的膝盖砸过去,容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摔了个五体投地。
“哎呦!”
被陆江年划伤的右臂,流出好多的血,洒在了地上。
容恕哪敢喊疼,手脚并用蹿起来,接着往外跑。
陆江年随意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玄青,玄青立即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周芳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
经过今天的接触,她很是信服容恕,陆江年莫名其妙就把人赶跑了,她心里还不服气,正要表达心中的不满,却看到容恕摔了个狗吃屎的样子。
这……明明是一个人,可这么一摔,那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一下子就碎了。
看起来,这个人的确不怎么靠谱,也许,他真的是骗子。
陆江年的动作很快,却瞒不过陆松,他的儿子,果然还是这般睚眦必报。
从北营回京过中秋,不过短短数日,陆松也已经看出来了,陆江年如今是真的把元婉如放在了心上,所以,容恕提出的办法,等于触及陆江年的逆鳞。
所以,江年才会这般憎恶容恕。
“这里没有外人,江年你说说,你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其他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陆江年的身上。
元婉如心里发紧,他可要机灵着些,别把她供出来了。
虽然对于陆家来说,她能救醒陆老夫人,算是大功一件。
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其中发挥的作用。
尤其是梁雨淞和二皇子他们。
“目前还不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