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我们不能为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就做那等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
陆柏听出他话中之意,不满地质疑:“莫非大哥的意思,是放任不管了,万一娘出了什么事呢,大哥你赌得起吗?”
“这可是我们的亲娘,如今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大哥你狠得下这个心去赌吗?”
说着说着,陆柏的眼都红了,却执着地盯着陆松,一脸不忿。
他一向尊重陆松,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陆松。
陆松也颇为动容,二弟各方面能力不行,但一向是个善良孝顺的人,娘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心急如焚,眼圈都黑了,大概夜夜都睡不安稳。
“二弟莫急,我岂是那等不孝之人。”
“我从未想过,拿娘的命去赌。”
周芳松了一口气,忙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快些写下休书,老夫人也能快点醒来。”
“不行。”
汪敏气势十足,果断给出了反对意见。
“他说出那些话,到底是何居心,我们还弄不清楚,难道就这样断送了婉如一生的幸福吗?”
“她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不心疼,我心疼。”
“侯爷居然变得如此糊涂吗?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元川的孩子?”
汪敏不可置信看着陆松,仿佛不认识他了一样。
周芳冷笑道:“大嫂平日里装得贤良淑德,现在不装了。”
“儿媳妇可以换一个人,老夫人却是大哥和二爷的亲娘。”
“婉如只是离开陆家,大不了陆家寻个好人家,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此事关系老夫人的性命安危,孰轻孰重,大嫂权衡不清吗?”
“可见往日的孝顺,都是嘴上说说罢了。”
陆松没有理会她们两个人的争吵,而是看向一言不发的陆江年:“这件事,影响最大的人就是你,你是怎么想的?”
陆江年淡淡扫了一圈在场的人,黑眸暗沉,气势凌然,目光中的犀利和冷酷,看起来格外骇人。
这也是元婉如第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
想来往日在家中,他几乎不曾展露,今日该是气极了。
有一种人,越是生气,越是冷静。
他大概就是这种人。
那么方才威胁她,要发疯的样子,必然就是装的!
狗!男!人!
他的声音优雅清冷:“终于想起问我的意见了。”
“我的夫人,只会是她。”
他牵起元婉如的手,霸气十足地说了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要断绝亲缘关系,容易得很,把我逐出陆家,我的娘子,与祖母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不知爹和二叔,意下如何?”
什么!
陆松脸色怔忪,真没想到,儿子会出说这样荒诞的话。
陆柏大吃一惊:“江年,你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