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要看着你罢了。”
说着,他抓着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用指尖剐蹭着她柔嫩的掌心,带来阵阵骚痒,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想要扯回双手。
但是他却扣得紧紧的。
“幼时读《诗经》,有一篇《硕人》中描写庄姜,‘手如柔荑(ti),肤如凝脂,领如蝤(qiu)蛴(qi),齿如瓠(hu)犀(xi),螓(qin)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那时候嗤之以鼻,如果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美人,她也不是人了,而是妖精。”
“今日方知,以前是我肤浅。”
他深深望着她:“美人如斯,赏心悦目,确能让人留恋不舍。”
她就像个迷,他现在猜不透,总有一天,他会看到谜底。
他等得起。
这个谜,独属于他,旁人已经没有资格了。
元婉如不自在地低下了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她的白皙如玉,他的麦色阳刚,意外地和谐。
她的耳垂不自觉红了起来,小声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这种肉麻的话,张口就来?”
他低声轻笑,那笑容好似从耳朵,钻进了她的心里。
“大概是,情窦初开,娘子该体谅我,我这些都是肺腑之言,不吐不快。”
“你不喜欢听吗?”
“可是,我很想说给你听。”
他想说,难不成她还能时时捂着他的嘴吗?
“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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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斋在城东僻静的小巷中,若不是仁济药铺的掌柜说得仔细,他们还不一定找得到这里呢。
药房的名字听着文雅,但是这个门面,着实有些邋遢了。
门口随意挂着一块木牌匾,歪歪斜斜写着“岐黄斋”三个字,一点气势都没有。
迎面是六七间老旧的房屋,看起来年份久远,这些屋舍好像十来年没有修葺过似的,随时都能倒塌。
陆江年愣住了:“别是找错了地方。”
元婉如也呆滞了一会:“进去问问吧。”
他们进了门,一个人都没有,倒是沿着墙的地方,都立着几个大药柜,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药。
玄青扯开嗓子喊了一句:“有人吗?”
半晌,没见有人出来。
陆江年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听得出来,有人在后头,可是为何不答应呢?
怎么看,这里都不太靠谱。
玄青又喊了一句:“有客人来了,快出来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叫魂呢,扰人清梦,又有什么事?”
一个年近二十的男子慢悠悠走出来,穿着大红的斑斓花衣,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简直就是一只花孔雀。
还没等他们问话,那个男人漫不经心看过来,对上元婉如的时候,眼睛骤然亮起:“哎呦,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我是岐黄斋的少东家,这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我去打理,忙不过来,怠慢了姑娘了,姑娘贵姓,需要点什么,只管告诉我,我们岐黄斋囊括天下药材,只要……”
陆江年厉声呵斥:“闭嘴,聒噪。”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那双眼睛就快黏在元婉如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