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年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你真是没有良心啊,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吗,我听说高院的调查小组过去了,什么情况、、”
一提工作上的事,顾丰杨也严肃起来,
“是的,刚开过碰头会,带队的是一个叫吕立明的人,很严肃,我听副书记做了调查进展的汇报,他似乎不满意,还专门问我,有没有补充,眼神很诚恳的样子,似乎是在抛橄榄枝、、、”
赵汉年装作沉思的样子,大约五秒后,才说道,
“吕立明?这个人我不是太熟悉,需不需要我帮你调查一下、、”
“不用了赵叔,高院那边,也很复杂,或者说,现在的南山,比您在时要复杂的多。无非是两种结果,康系和非康系,他即便向我抛出橄榄枝,我也不敢接,万一是对方的陷阱,或者是故意试探呢?总之,我现在低调行事,静观其变、、、”
“丰杨啊,我感觉吧,他是不是怀疑这件事是你幕后操作的,你与康系的矛盾,在南山高层之中,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他们不是试探,那会不会是非康系的人,希望通过你取得突破,、、、”
这边的顾丰杨也顿了几秒,然后才说道,
“赵叔,您说的完全有可能,而且这次胡江的案子在网上爆出,然后成为热点,这手法,就是我之前惯用的,别说他人了,就是您,不也是怀疑过吗?”
听顾丰杨这么说,赵汉年心中大定,这小子,果然机敏,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
“是啊,丰杨,我后来想,你说的有道理,这是有人故意模仿你的手法,来混淆视听,所以,这个幕后人,真不好说啊、、、”
顾丰杨却很笃定地说,
“其实赵叔,这件事,也没那么复杂,您想啊,南山高层,就那几个人,现在无非是康运明自成一派,再接下来,就是老康系,刘昆,还有郑省,可是郑省,我自认为,我跟他虽算不是盟友,但绝对不应该是敌人、他明知道我跟康系的关系,他如果手中有证据,一定会跟我分享,然后共同对敌人啊、、、、”
“丰杨,你狭隘了、、”,赵汉年立即打断了顾丰杨,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郑鹏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刘昆,而眴城好边,虽说是老康系的人嫡系,可是康运清死了,现在的新主是刘昆,刘昆在南山的势力,并没有你想象那么大,在很大程度上,他是接盘了康运清的旧部。郑鹏如果在眴城制造混乱、、、胡江的案子,拔出萝卜带出泥,即便牵扯不到刘昆,也会给刘昆带来压力、、、”
顾丰杨又沉默了一会,
“赵叔,您说的对,我是当局者迷,看来,我按兵不动是对的,让他们自观自演吧,等他们等不来入围者,一定会别寻别的办法,我就当姜太公了,哈哈哈、、、”
顾丰杨哈哈哈大笑起来,赵汉年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旁的楚正光,也勾起了嘴唇,
“你啊,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南山高层乱成什么样了,你倒是轻松、、、”
顾丰杨止住了笑声,
“哎,赵叔,我现在刚解决副厅级,就我这个级别的干部,如果不是跟康家结了死仇,谁会在意到我啊。高层的对决,不是我这个级别的人考虑的事,我现在只想让常顺稳定下来, 我想办法,把这里的经济提升一个,我这种平民出身的人,没有政绩,哪有上升的机会啊、、”
赵汉年看了一眼楚正光,然后才说道,
“丰杨,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有需要了,我会不遗余力的,况且我在南山多年,再怎么说,也会有向个旧识。再者说了,真到了紧要关头,不是还有楚老吗?”
顾丰杨叹了口气,
“您说的我也明白,只是我跟楚放走到今天这一步,楚老那里、、、算了,能不麻烦就不麻烦,说真的,对楚老,我的心理很复杂,可以说,他是我仕途的引路人,那时我刚毕业,对未来只有一腔热血,可根本没什么手腕,对官场的规则更是一窍不通,从这点来说,我永远感激他,可是我自认为也付出了,最起码是真心,算了,赵叔,不提这些了,楚放必经是他的亲孙子、、、”
“行了,丰杨,今天不提这事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也不是毫无根基,最起码,不还有你上赵叔吗、、”
“这我也知道,赵叔,我在东杞能立住脚,很大程度度,得益于您的帮助,当然了,那是楚放出面找的您、、、想想过去,感觉值得怀念的地方很多,那时我,万万没有想到,我跟楚放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我跟楚放,之后,非敌非友,只当是个陌生人就好、、”
“嗯,丰杨,你现在还年轻,随着年纪的增长,有些事,你会看通透的,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顾丰杨似乎受了触动,声音有些异样,
“我知道了,赵叔,您能给打这个电话,我很感动、、真有需要,我可是不客气的、、”
“行了,别煽情了,挂了、、”。
放下电话,赵汉年看向了楚正光,楚正光一脸玩味,
“汉年啊,看来,你跟他相处的还不错啊、、、”
赵汉年刚刚放下的心又悬 了起来,连忙解释说,
“楚老,丰杨的为人处事,您应该清楚,他是个很包容性很强的人,楚放的之前的小动作,顾丰杨不是不知道,他说,他不能原谅的是:楚放竟然对自己起了杀心、、、”
楚正光凝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是楚放的心胸太狭隘了、、”
“楚老,五少必经年轻,以后,会慢慢有所转变的、、”,
楚正光似乎不想再谈这些事,他喝了一口茶,便转了话题,赵汉年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之后,赵汉年又向楚正光汇报了楚自立最近的一些执政理念的转变,楚正光听了,心里才稍稍好了一些,看来,自己的一些说教,这个儿子还是听了一些。